窗外的陽光一概隔絕在外,“我不認為能有什麼共同點。”
“沒有嗎?嘛……”帕里斯通將一隻手擱在沙發靠背上,再撐住腦袋歪著頭看向伊爾迷,“至少在挑選女人的口味上就很一致,你不覺得嗎?”
on ground
伊爾迷一點也不覺得。
而且很顯然,眼前這個金髮男人——帕里斯通·希爾,絕不像表面營造出的形象那樣無害。昨夜和今晨,他幾次三番想借洛可可來故意激怒自己,伊爾迷卻對此感到十分的不可理解。
從出生就不曾間斷的各種殺手訓練,將忍耐力和任何時候都能保持冷靜的控制力,深深刻進了每一個細胞裡。
只不過是幾句話,幾句無法判斷真偽的話,怎麼可能讓他——揍敵客家最模範、最優秀的訓練成果生氣呢?
但當他客觀地審視內心時又無法忽視在平靜的水面深處,確實有那麼點沉澱的淤泥被攪動、翻騰了起來。
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哪怕會被礙事的獵人協會,會被他的可可事先察覺,也應該一上來就使用圓而不是絕的……
然而現在不是該想這些的時候,伊爾迷收回了快要飄溢位房間的念氣。
“說吧,你在打什麼主意。把揍敵客扯進來的目的是什麼?”
“愛情使人盲目。”帕里斯通愉悅地摩挲著額角,“先說清楚,昨天洛可可醬要你離開可不是我攛掇的,伊爾迷先生千萬別誤會了啊。”
“能理解為獵人協會不會干涉嗎?”
“話也不能這麼說……洛可可醬不僅是獵人協會的會員,也是協專的成員。這次的任務是我斡旋的,出了問題,自然有責任照顧她。”
“我可以帶她回枯枯戮山治療。”
“但洛可可醬似乎不太想去哎——我想,還是尊重下她的意願比較好。”
“所以,你是在和我談條件?”
帕里斯通眨了眨眼睛,笑得更開心了。
“被你說得好像我在利用洛可可醬一樣。怎麼會呢!我可是在盡心盡力地想要想出一個能讓大家都滿意的解決辦法呀。”
“是麼?”伊爾迷腳下的陰影輕微晃動了一下,“不過,你指的大家……也包括門口的那位嗎?”
“哦呀?”
帕里斯通站起身,走出臥室,來到了套房門前。而當他的手剛剛握住門鎖,外面的人就像透視看見了一般,幾乎同時按響了門鈴……
房間裡的氣氛彷彿一張被揉成團後又鋪平的紙。
無數細碎的褶皺蜿蜒在空氣中,而起終點則是各自分開站立著的三個男人。
“哎呀呀,這可真是稀客啊……幻影旅團的團長先生。”帕里斯通似乎很開心,語調輕快得就像一場期待已久的聚會即將開始。
“直接叫我庫洛洛吧……嗯——”
“帕里斯通·希爾,獵人協會的副會長。”帕里斯通熱情的自報家門,“你也同樣叫我帕里斯通就好啦。”
“好的。帕里斯通,希望我沒有打攪到你們的談話。”
“怎麼會呢,當然沒有啦!你說是不是?”帕里斯通笑著轉向窗邊影子似的男人,“伊爾迷先生。”
被點到名,伊爾迷簡單的嗯了聲,表情並看不出什麼變化。
倒是庫洛洛——他的刺青被繃帶遮住,頭髮也放了下來。這讓臉部的線條顯得很柔和,有種平易近人的氣質。
“好久不見,伊爾迷。上一次多謝你了。”
“啊啦,原來兩位早就認識了?”帕里斯通棕色的眼睛裡撲閃著問號。
不過,伊爾迷顯然並沒有滿足他好奇心的打算,平平的聲音裡包含著公事公辦、無可奉告、以及與你何干的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