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切細節都看的清清楚楚,他的神識迅速冷靜下來。
腦海中的光帶再次起了變幻,以刀為劍,化威猛為輕靈。配合著腳下精妙無雙的步伐,他憑著感覺捕捉刺擊的方位與角度,竟將女妖那繁複多變的劍式發揮到了極致。
或刺或撩、或截或劈。
橫刀直而長的刀身,倒省去了普通大刀刀身弧度帶來的不適。
隨著他的踏步前行,不過數息之時,驚呼聲頓起,血花飛濺,四周的軍士護衛紛紛中刀倒地。
隔在繡衣衛築就的保護圈內,劉珥陷入一種絕望的情緒之中,彷彿被某種奇異力量所控制,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對面蒙面人的一步步靠近,自己卻根本無力做出任何行動,阻止,甚至延緩危險的發生。
避無可避,豈非命運使然?
他知道自己在這次伏擊中所扮演的角色,但他卻沒有料到,危險來得竟是如此之迅疾。
又有護衛頹然倒下,呼痛的聲音,在他耳朵裡久久迴響。
劉珥抹了抹滴落在眼中的冷汗,本能地想要逃跑,跑得越遠越好,可雙腿卻似灌鉛的柱子一般,被牢牢地釘在了原地。
一抹殷紅的血痕閃過眼簾。
一陣沉重的喘息聲,模模糊糊的,彷彿隔著一層牆壁,不甚清晰,卻又感受特別深刻。
這是他最後一次的感官體驗。
“嗤”的一聲,
刀鋒熾熱。猶帶體溫的鮮血從他胸膛間噴射而出。
隨之又是“噗通”一聲悶響,就像一塊僵硬的樹樁,劉珥猛地撲倒在被雨點微微打溼的街道上。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我為什麼要殺他?”一擊得手,徐長安心中突然泛起一陣惶恐。
這是他第一次在沒有任何外力控制的情況下殺人,而且還是這般的主動且急切,就像自己為這一刻的到來已準備了很久一樣。
一切的發生竟是如此自然,卻又是如此荒謬可笑。
我已受到了背上這妖女的影響嗎?
他並不是個習慣反省的人,況且此時的情勢,也由不得他在這裡反省了,殺紅了眼的軍士和繡衣衛們,如餓狼一般前仆後繼,不要命般衝殺過來。
尤其是馬車上的許長青,竟忽地站了起來,雙拳緊握,目光中充滿了殺意。
莫非他已療好了傷?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原是該先解決掉他的......徐長安突然感到自己很蠢。
看似漫長的戰鬥,不過只半刻而已,遠處隱隱傳來報警的銅鑼聲。
很顯然,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徐長安反手一揮,將手中的橫刀舞出個“橫掃千軍”的強橫劍式,逼退了圍上來的幾名衛士,折身便向外突去。
便在此時,許長青驟然立起,向他擊出了威猛至極的一拳。
宛如破空而至的驚雷,雖隔著數人,但那霸道而強橫的拳風,依然令他胸肺間氣息一閉,幾乎就要摔倒在地。
“厲害了!”徐長安心中驚歎,身子卻順著這一股拳風,落葉般飄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