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西方聯軍再次攻擊懸泉衛,被我邊軍擊退......”
兩人對視一眼,均覺吃驚不小。
西州位於大祁連山北端,為大周朝十二大邊州之一,緊鄰阿米,腐,土奧,狐蘭、普士,麻葉,依耐等西方七國。
這七個所謂的國,大都尚處於鬆散的城邦制國家階段,其文明程度同大周朝相比,完全就不在一個段位,唯一的特色就是武力充沛,一旦沒錢沒糧,就按捺不住東來打秋風的衝動。
非吾族類其心必異。
無論大周也好,李唐也好,甚至於更早的王朝,人們習慣於用一些古怪的國名來區別它們,以凸顯出“中央帝國”文明的正統性。
而七國組成的血盟,就以劫掠和殺戮,來回敬這種來自中原王朝的王之蔑視。
戰爭反覆開啟,無休無止。
一直持續到十六年前的“弱水淵之役”,雙方苦戰數月,竟引來北冥妖國的介入,最終大周朝兵敗,妖國遠遁,七國血盟損失更為慘重,已無再戰之力,戰爭這才消停下來。
此後雙方雖也有邊境摩擦,但規模較小。
“兩位卿且先坐下,說說你們的看法、”
兩人向皇帝行過禮,這才慢慢挨著椅子坐下。
崔昭斟酌片刻,道。“一時之痛,尚可受之,就怕諸國此番連續犯界攻擊,會成為大戰事的開端,若是,那就甚是麻煩了。”
武九章點頭:“臣亦有此憂。”
天載帝輕輕點頭,瞧著兩人:“知道朕為何要將紫銅流失一案件交與繡衣局去查了?”
“聖上所慮,臣等自是明白!”武九章緊跟附和道,“目前大局,當以西境大敵為重,臣等當盡心竭力,以不負聖恩。”
天載帝嘆息道:“若戰事一起,不知世間又要增添幾多白骨,幾多新墳,幾多白髮人送黑髮人。”
“聖心昭昭,我億萬兆民銘感於心。”
天載帝望著崔昭,道:“倘若只是七國進犯,倒是不足為慮,就怕北冥妖國趁機奔襲,兩線作戰,實乃兵家之大忌也。”
“處理不好,難免重蹈當年弱水淵一役之覆轍,需慎之又慎。”
崔昭連連頷首,卻有一股失望情緒湧上心頭。
皇帝顯然已猜到了案子背後玄機,無非是相黨一夥為了銀子,與妖國勾結盜開紫銅礦產,其行徑簡直可說是膽大妄為,罪無可赦。
但經西方諸國犯境一事的打攪,卻又有了低調處理此案的意思。
但此時,我卻又當如何自處?
若不能趁機深查個明白,一來怕要負了自己這“清流”之名,無法向朝中諸君交代。二來,失去了這個沉重打擊對方的絕好機會,功虧一簣,實在是可惜至極。
聖人云:讀書通大義,冠“清”者而不冠名聲,自有其志向高潔之意......
念及至此,他站了起來,一禮到地:“聖上,臣有一言,還要奏請聖裁。”
天載帝微笑道:“卿且言之。”
“故老相傳,海西紫銅有不可思議之神奇用途,似與剋制妖物有關,為前賢聖君傳留後人之寶藏,如真有妖國勢力與國中宵小相勾結而圖之,實為國之大禍也,此其一。”
“此案既已牽涉北冥,若不能以雷霆了斷。臣只恐妖國不知進退,反以為我朝軟弱可欺,致使其動了趁火打劫的心思,此其二也。”
“如此,還請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