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一頓，竟脫離了女妖的靈力控制。

旋即，劍身一折，劍尖向上垂直豎立，彷彿靜立於虛空之中。

一變三，三變六，六變十二......短劍驟然分裂，化作了無數凜凜的劍光。

此時，黃昏的天空，似有細細的雨點零落。

“去！”朱衣男子舌綻春雷，雙手一放，剎那間，這無數的劍光，再次閃電般掠向莫愁，密密麻麻。層層疊疊，將她纖細的嬌軀全然遮掩。

劍氣縱橫呼嘯，忽焉在前，倏然在後，光影明滅之間，女妖雪白的臉頰上，猶帶幾分驚怒之色。

空中的雨點開始密集起來。

誒，這尼瑪是來製造氛圍的麼？

徐長安心中也有些焦躁了，理智催促他應抽身而去，但意識深處，卻又有一股強大的力量，牢牢地將他定在了原地。

他的思緒有些混亂了。

朱衣男子嘴角輕輕上揚，臉上現出一抹和煦的微笑。

他雙手捏指成訣，不住地翻飛舞動，劍光縱橫飛舞，似與天地融為一體，將這籠罩天地萬物的黃昏光影，撕裂成一滴滴的金色雨點。

晚風帶雨過雲樓......

天地自有大勢，這便是生與死的邊界。

莫愁眼中反倒露出一絲喜色。

一聲輕叱，她身子再次沖天而起，雙手抱圓，一正一反旋動之下，一個白色光球驀然出現在她掌中。

“妖？”

“果然！”朱衣男子皺了皺眉頭，低語道，“但你竟能這般自如地穿行於長安城中，倒也奇哉怪也。”

莫愁卻是不住冷笑。

不知何時，四周漂浮在空氣中的水分子，似已凝成了細細的冰花，紛紛揚揚地撒落下來。那些包裹在無數飛劍身上的雨珠，已凝結成一層淡淡的冰霜。

傘棚下的徐長安，雖未被這場突如其來的雨點淋到，卻也感覺到了周圍溫度的下降。

萬物似乎正被逐漸凍住了一般。

以自身之強橫靈力顛倒天象，幻變寒暑，女妖的親自施為，與那一晚相較，自然威力倍添，無聲無息，卻似這落日餘暉般，充塞於世間萬物之中。

正是天地俱靜的一刻。

猛然間，寒氣從寒意中沛然而出，割天裂地，無堅不摧。

“噗......噗噗噗......”

光影閃過，黯然如流星，無數脆化的飛劍被這無邊的寒氣瞬間碾成了齏粉。

轉眼之間，天空中落下如雪花一樣的冰晶。它們飛舞著，相互碰撞著，發出“叮叮咚咚”的清脆聲音，一如空氣中跳動的音符，奇妙，卻又清冷如歌。

朱衣男子眉頭一皺，輕嘆了一口氣，依舊操控著空中飛舞的劍陣。

是真？是幻？

徐長安眼瞳劇縮，這是他第一次真實地看到不同族別之間的異能戰鬥，其中的神奇酷炫之處，卻又讓他對武道的作用起了一絲疑慮。

常規的拳腳刀劍攻擊，對像莫愁，朱衣男子這樣的大修行者有效嗎？

如果無效，為什麼系統如此推崇武道修行呢？

莫非武學的盡頭是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