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安這才發覺,對於“無相妙藏”的深層奧秘,女妖也是一知半解,甚至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除了幾句練氣口訣,她根本就是一問三不知。
也難怪。佛宗的修行法門豈能這樣輕易被外人所知?
但像現在這般不上不下算怎麼回事兒。
“哪來那麼多的廢話!”他問急了,莫愁卻大怒道:“我乃天妖貴胄,學這人界無用法門作何,若非本姑娘,你連踏入佛宗修行之道的機會都沒有,不懷感恩之心倒也罷了,你還敢猜疑於我?”
徐長安聞言幾乎就要哭出聲來。
好妖女,你把我引進河裡,腳都溼了,你轉身就撒手不管?
世人都說練氣很危險你知道麼?
佛宗修行最是講求“機緣”,連那無智老和尚親傳的“一合相劫”,錦城都是很一副慎重又慎重的樣子。
我是不是太容易相信人了......誒,她是妖呢!
徐長安突然覺得很迷茫。
因為除了練氣的問題,他還發現,只要能得到自己元氣持續相助,女妖的身體似乎就能日趨轉好,但記憶缺失的症狀,卻越來越重,好幾次,都需要自己提醒才能記得起來。
他實在害怕她最終會忘了自己,從而做出危險的事情來。
那樣的話可真就是自作自受了。
每當這個時候,徐長安就問自己,明明有機會可以置身事外,為何還要冒那麼大的風險救她呢?
真的只是擔心她若出事會連累自己麼?
還是自己不知不覺已陷入了斯德哥爾摩效應之中了?
他被這個瘋狂的想法嚇了一跳......
但很快,他就滿心釋然了,從病理學角度來講,儘管莫愁性情強悍且多變,但在這段日子,她施加給自己恐懼,卻遠未到達自己精神所能承受的極限。
也就是說,這種強度的恐懼,根本就足以轉化為對她的完全服從,更不可能轉化為對她的感激和依賴。
所以,這“人質綜合症”根本就是一個藉口。
找這麼多理由幹嘛?
因為她就是一個有著絕美容顏的女妖啊......一個尖銳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
但我是那種見色起意的俗人嗎?
徐長安打從心底無法接受自己的這個人設。
但她若是一個如夜叉一般醜陋的女子呢?或者,她只是一個長相普通的女子,我還會心甘情願,奮不顧身地做出這樣的決定嗎?
他又從心底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
夜已深,徐長安還在迷茫之中,一遍一遍地梳理著,卻是剪不斷理還亂。
他決定換個問題,讓自己從這思維囚籠中解脫出來。
“小度同學?”他試著呼喚道,
“在呢。”
“陰陽師你瞭解嗎?”
“小哥哥,我是小度不是百度......算了,我還是儘可能告訴你我所知道的吧。”
“太好了,陰陽師的符咒,會造成精神上的傷害嗎?”
“符者,陰陽契合也。咒者,自然之精神力量也。”小度想了想,道,“陰陽師以自身之精,合天地萬物之精;以自身之神,合天地萬物之神。精精相附,神神相依,如此,就能憑藉尺寸之紙,以自身精神之力,合天地萬物精神之力,施行於對方,令其無法承受而出現精神傷害。”
有點繞,但徐長安還是聽懂了一些。
“就是說可能會造成精神上的傷害了......但這種傷害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呢?”他問道。
“不知道。”小度坦率回答道。
“你不是無所不能的系統麼?”
“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