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幾人已深得其中之味。
“既如此,小兄便卻之不恭了。”郭公子站起來,環視眾人一圈,摺扇一收,吟道,“江風此俱寂,但餘絲竹音。昧昧我思之,佳人何獨行。”
“好!”屋內眾人齊聲點贊。
林詩雨展顏道:“詩意盡在畫中,猶有留白之韻,郭公子,這算是應景之作麼?如此,小女子先謝過了!”
郭公子眼睛一亮,臉上霎時露出欣喜表情,忙不迭地舉起几上酒杯,道:“多謝詩雨姑娘點說,郭某受益匪淺,聖人云,好之者不如樂之者,樂之者不如知之者,故‘謝’之一字,實不敢當。”
“姑娘之見解,往往見微知著,能深得詩文中真意,卻是令人好生佩服,這一杯酒,容我敬姑娘先!”
不待花魁娘子說話,便已掩袖仰頭一飲而盡。
“他好像一隻舔狗也。”徐長安低聲道,“這傢伙,學校裡沒有喜歡的人嗎?還是本就習慣性四處撒魚餌?”
不知為何,對這位品貌極佳的郭公子,他卻是酸了一地。
其他三人自是一副與我心有慼慼焉的樣子。
第一輪PK就此結束,算是秋色平分,唯郭公子情商獨佔一頭。
......
第二輪酒令開始了。
這回先起應的是岑學士的朋友,一位神情肅整的中年人,也不知是本就不長於詩詞,還是有些心不在焉,作詩倒有些失了水準。
好在花魁娘子解語如花,寥寥數句便應了過去。
這也充分體現出她作為頂尖“都知”的水平,不僅談吐風雅多趣,善詩知文,還須八面玲戲,善於調派周旋,最是顧及客人顏面。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徐長安他們這邊。
金不凡讓身邊婢女將酒杯斟滿,一口氣連幹五杯,這才放下杯子。
林詩雨驚問道:“金公子何意如此?”
金不凡笑道:“我既不會作詩,又不能掃了大家的興致,何不乾脆認罰了事。”
林詩雨不禁掩口失笑,道:“金公子真乃信人也!只是咱們規矩在先,每桌必推一位應對方好,是以......”
她的一雙盈盈妙目轉向徐長安:“這位公子,身上自帶清雅之氣,神情淡然,舉重若輕,想來必是佳作已成。”
聞聽此言,徐長安大驚。
這是要逼我來一場“拋詩打人”的節奏啊!
就在為難之際,腦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彷彿有無數的字句從意識中喚起,充塞其間。
莫非是知識記憶加速器開始了運作?
既如此那就拼了吧......此番必須成功,而且還要有情節,有轉折,有高低起伏......
思及至此,他長身而立,高聲道:“出其東門,妹妹不來;出其南門,妹妹不來;出其北門,妹妹不來;出其西門,妹妹不來。”
“妹妹我思之,妹妹來乎?妹妹來乎?”
室內頓時一片寂靜,緊接著,爆發出一陣不可抑制的大笑聲.!
哥哥你錯了!
金,鄭兩人張大了嘴,一臉懵逼:這......這......夫子不是說這小子已悟了麼?
這傢伙又開始犯昏了?
元秀眉毛鼻子皺成一團,三月三那日的囧境彷彿重新回到此處,他一身冷汗,拼命縮著身子,像是要將腦袋塞進矮几底下。
那位詩才甚佳的郭公子,手中扇子擊打著桌面,連聲大叫:“荒唐,荒唐!”
突然,他收攏摺扇,指著徐長安,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你......雞魚太美公子!”
屋中的笑聲更是提高了好幾幾十分貝。
林詩雨嘴角輕揚,笑意分明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