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不定,漸漸的,她的眼中露出一抹異樣的神態,“這段時間裡,你是不是剛生過一場大病?”
這沒頭沒腦的一問,倒讓徐長安心中一震,忙答道:“沒有啊!”
“我瞧你神識渙散,意識......”像是想到了什麼,莫愁不再說下去,笑了笑,道,“反正同我見到的其他人有點不一樣,莫非你就是個......”
“倒黴鬼。”徐長安截口道。
人在家中坐,妖從牆外來,我不是倒黴鬼誰是?
“鬼和妖同類吧?”
莫愁凝視著他,微笑道:“世上有妖,但沒有鬼,此二者可沒有什麼關聯性哦。”
這當然又是一個可以展開成長篇大論的新題目,徐長安正待再次施展他那如簧巧舌,卻聽莫愁一聲幽幽嘆息。
“真可惜,如此精巧雅緻的小院,待會兒就要變作伏屍之地了。”
“嚇,姑娘可是要殺人滅口!”
“是啊,春光明媚殺人天,只是可惜了這滿眼櫻花。”
“哪有什麼滿眼櫻花,分明就是滿眼的你哦。”
莫愁一怔,隨即笑頰如花。
一言未畢,徐長安猛地一躍而起,手中一把花瓣撒向她臉面。
雖然很有點下三濫的味道,為了保命,此時他也顧不上這許多了,待她躲閃之際,“呼”的一聲,他的身子如飛鶴凌空,落在一根高約丈許的大樹橫枝之上。
籍著樹枝的彈力,他足尖一點,又橫移出三丈開外,掠向高高的院牆。
人在生死關頭,竟能爆發出如此潛能?
徐長安都有些吃驚了。
只在數步之遙,就聽得耳邊一聲輕笑。眼前花影晃動,隨即,他只覺得上身一緊,莫愁已抓住他的背心衣裳,將他身子向反方向扔了回去。
此時他如同騰雲駕霧般飛了起來。
一起一落,只在瞬息之間。
聽得耳邊風聲“呼呼”作響,徐長安猶作困獸之鬥,兩人錯身之際,他奮力向莫愁連攻三掌,盼能攻擊她個出其不意,或許,能減低一點下墜速度也是極好的。
可惜他“飛”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出掌全然失了準頭。
左肩反倒捱了莫愁一記。
一股陰寒之氣,如鋼針般刺入骨髓,全身氣血瞬間凝結如冰。“啪”的一聲,他又從半空中被重重摔到地上。
喉頭一熱,舌尖一甜,他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那血竟是冰得嚇人。
“公子,我這‘情人印’滋味如何?”莫愁自空中嫋嫋而下,姿態曼妙如仙。
就連此時拂面而過的風,都似變得溫柔無比。
“死妖女!”徐長安掙扎著想站起來,卻發覺自己全身軟綿綿的。根本就動彈不得,甚至連抬手的力氣也沒有了。
他只得像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怒視著面前這個女人。
莫愁風輕雲淡地看著他,是不是也像看著一條死狗?
又過了一陣子。徹骨的冰刺感消似乎散了,痛楚也減輕一些,一股極微弱的熱氣,在下丹田於頭頂百會之間快速執行一週,徐長安全身上下,竟有了一種懶洋洋的感覺。
但身體還是動不了。
“完了,芭比Q了!”他瘋狂地想,腦中一團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