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安也不知該賞多少銀子才合適,畢竟,他這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正沉吟間,卻見金不凡已搶先摸出一小錠金子,放進盤中。
小婢曲身作禮:“多謝公子。”
元秀大拇指一立,笑嘻嘻道:“還是咱老大出手闊綽,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這教坊司應是禮部的產業吧?”金老大微笑道:“你這禮部侍郎家公子都不白佔便宜,咱怎麼著也得大方些,免得被人小瞧了不是?”
元秀聳了聳肩,道:“這跟禮部那些官兒有屁關係,倒是這位娘子的琴技歌藝,當真令人傾倒啊。”
正說笑間,一位穿著件雪白袍子的女子,赤足轉出屏風,走到堂中預設的空位,緩緩跪坐下來。
有風穿堂而過,滿室暗香盈動。
只是一眼看過去,徐長安頓覺心中一震,臉上發熱,手足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全身竟感到老大不自在。
她的臉,絕對算不上驚豔無匹,但一眼之後,竟讓人很難移開目光。她的腰身,也許算不上“修短合度”的黃金比例,但舉手投足之間,卻自帶一種獨特的風姿。
楚腰纖細,或可盈盈一握。
眼波流轉,一如秋水般明澈動人。
徐長安覺得她明明在看自己,但卻又像她根本就沒看過,如此直觀地感受到了美麗女子那種驚心動魄的魅力。他的一顆心立刻就像小鹿般“咚咚咚”地跳了起來。
可美女我也見過不少了啊......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林詩雨直起身子,襝衽作禮:“小女子詩雨有禮了!”
她的聲音不高,還帶著輕微的氣音,但屋子裡的每個人,都覺得像在對自己說話一般。
徐長安更覺如此,連耳根似乎都有些微微發熱。
想當年翩翩少年的我也追過女孩的......硬碟裡的私藏至少不低於一百個G,全是德藝雙馨的島國老師......但是......
渣男!心裡藏著一個,家裡定著一個,此時眼裡還望著一個,也不怕撐死自己?
腦中一個聲音突然就傳了出來,嚇得他全身一顫,做賊般扭頭四下看了一眼。
好像大家都差不多嘛。
金老大的酒像是比平常喝急了些。
小鄭坐在位子上,卻是雙手握拳,雙眼圓睜。
元秀似乎勉力扶住矮几,清雋的臉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醒醒。口水流出來了都!
徐長安心裡總算平衡了許多,正要習慣性反思,突然又有些惱火:特麼的,男人見美女怎麼都是這德行,難怪聖人云,君子知好色則慕少艾。
誒,聖人也是好有經驗的樣子哦,看來今後得向聖人好好學習了。
正胡思亂想之時,只見那林詩雨素手輕抬,斟滿面前酒杯,一雙妙目自眾人間盈盈掠過。婉言道:“各位光降漫花館,小女子多有怠慢,尚請恕罪,請容詩雨先飲一杯為敬。”
言罷,長袖掩唇,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雪白的臉頰上,一抹紅暈盪漾開來,倍添幾分麗色。
眾人自是舉杯一同飲下。
接下來的戲碼,便是打茶圍了。
所謂打茶圍,就是花魁娘子陪客人喝喝酒,品品茗,吟詩作畫對對子。
此時客人之間的才情較量就成了遊戲關鍵,只有最後勝出那位客人,才有機會被花魁娘子邀請到自己的房間,一起喝杯酒,聊會兒天,彈個琴,賞個月兒啥的。
聊得來就多聊會,聊不來,娘子彈上一首小曲兒,算是個人專屬演唱會。然後客人就可以走了。
至於想那啥好事兒就算了吧。
俗氣!知道什麼是清高人設麼?
若有人非要往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