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來到學館已近一月。
山中讀書的日子雖是愜意,但徐長安卻也有自己的煩惱處。
下月就要進行書院升樓考試了,若真如蘇先生所言,母親,夫子他們的真正用意本不在彼,對自己可算是一件極好的訊息了。
畢竟他本就不是一個進取心極強的人設。
至於錦城,是她主動先撤,那麼,倆人先前的約定,自然也就不再算數了,更何況,對她一路的遠端監控,他心中的惱怒和芥蒂,還沒有完全消退呢。
如此看來,豈非更是好事一樁啊!
徐長安自覺跟學館其他同學相處得很是愉快。
畢竟這裡跟長安城不大一樣,哪怕是書院,也有幾個像他這樣混日子的傢伙,在京城,遇上的亂七八糟的事情,更是隻多不少了。
而這裡的孩子卻是單純得多,人際間關係也簡單得多。
就像他和程知行,藍衣少年張松亭他們的友誼......
此外,蘇三省的悉心指導下,在一合相劫修煉上,雖未達到“相從心起”的程度,但在“泯心存境,泯境存心。”這種心相分離和心相互轉方面,他竟也有了極大的進展。
簡單地說,就是對自己“心”和“神識”的感知和控制更為純熟了。
“奇怪了,三脈淤塞......依然能得如此精進。”
對於這一點,蘇三省的有些驚訝,更多的卻是歡喜:“你的悟性,實在大出老夫意料之外,我想,你的機緣應該就快來了。”
......
七月初三,有貴人到來。
貴人竟是大表姐秦錦宜父親,現隴北道行軍總管,永定侯秦雲天,此番來到學館,卻是專為拜訪蘇三省先生。
有好些年都沒有見過自己的這位“秦伯父”了。
徐長安跟著程知行來到蘇三省房中,只見一位身材高大,身穿紫色襦袍的的中年男人正和先生說話,聽他稟報聲,轉過頭來,模樣倒與他記憶之中沒多大變化。
只是臉龐更清瘦了些,一雙眼眸依然那般明亮,猶如鷹隼一般銳利。
徐長安行了個長揖,道:“小侄長安,拜見永定候!”
“大郎不必多禮。”秦雲天凝視著他,眼中似多了幾分歡喜之意,溫言道,“你一人遠涉千里至此,甚是辛勞,在先生這裡學習,可還習慣?”
這“一人遠涉千里”幾字,讓徐長安感覺好尷尬,訕訕道:“多謝伯父掛懷,小侄一切安好。”
誒,秦伯父怎麼與先生如此熟絡?
“甚好,甚好。”
秦雲天又轉頭望向蘇三省,道:“先生之意,可是讓長安與你同行?”
“正是如此。”
秦雲天皺了皺眉,道:“此一路山水險峻,敵我混雜,所臨風險極高,長安尚未進入修行之境,是不是忒冒險了些?”
先生要我跟他去哪裡?
徐長安心頭一怔,但聽秦伯父說話口吻,好像不是什麼輕鬆好玩的事。
是不是有危險?
有多大的危險啊?
“長安既已成人,也該出去多走走,多看看了,有些事情,或許只有親身經歷一番,才能更明白其中的兇險之處,錘鍊其應變之法。”蘇三省瞧著他,悠然道,“長安,你覺得如何?”
“是。”徐長安點點頭。
接著又一臉茫然地搖搖頭,表示自己好像有點懵。
“呵呵,忘了跟你說,大將軍此次專為西方七國戰事而來,老夫已答應入隴北道行營幕府,代為大軍先行查勘西北邊界的的山川形勢,關隘孔道,地理風情。”
“我想帶你跟知行走上一趟。”
蘇蘇姐不是說朝廷幾度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