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那兩本春宮圖後來成了蕭洛白與李元柔的夫妻房事啟蒙讀物,二人經常沒羞沒臊地趴在一起翻看冊子並時不時討論幾句。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此時李元柔被蕭洛白邪魅的質問聲嚇得眼睛都不敢睜,兩手揪緊被角往上一拉,將自己整個蒙了起來,掩耳盜鈴般覺得這樣他就看不見她,她此刻實在羞於見人。
蕭洛白低沉的笑聲從被子外傳進她耳朵,她整個人都羞惱得鮮紅欲滴。
蕭洛白當然是在故意逗她,覺得她這番形態真是可愛極了。
蕭洛白心裡記掛著李元柔的酒後哭訴,覺得自己這段時日確實過於忙碌,鮮少能有時間陪她,故而特意抽出一天時間帶李元柔出去玩兒。
吃包子逛鋪子聽書吃茶一條龍。
在首飾鋪子門口李元柔就再三叮囑蕭洛白:“等下進去你莫要開口,最好站遠一點。”
蕭洛白狐疑地看著她:“作何?”
李元柔掰了掰手腕:“大殺四方!”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鋪子,掌櫃見來人是蕭洛白就要上來作揖,蕭洛白走在李元柔身後忙給他打手勢,讓他裝作互不相識的樣子。
京中各大鋪子掌櫃都是相識的,尤其蕭洛白這一商賈鉅富更是無人不識。
掌櫃看懂了蕭洛白的意思,作揖的手和眼神隨即拐了個彎兒到李元柔身上:“姑娘裡面請,隨意挑選,裡面都是上等貨色。”
開始還一切正常,蕭洛白徑自坐著一邊喝茶一邊看掌櫃親自給李元柔介紹各種珠寶首飾,李元柔最後選定一對耳璫,一塊玉珏,兩隻珠釵,一隻白玉蘭簪,一塊腰飾,掌櫃要一千二百兩,講了半天價掌櫃忍著心痛說一千兩給她。
李元柔不依,繼續殺價,一口價七百兩,蕭洛白本來看的津津有味,嘴角含笑,聽聞此言端著茶杯的手一抖,茶水灑出些許。
掌櫃和蕭洛白被這一口價七百兩驚得不敢置信,都張大了嘴巴,掌櫃捂著心口為難的偷瞄蕭洛白,蕭洛白忙給他打了個成交的手勢,意思是會私下把欠銀補上。
就這樣以七百兩成交了,給錢的時候李元柔還是心疼,捏著銀票遞過去,掌櫃拽了兩次她都沒撒手,最後李元柔又讓掌櫃送了她四個檀木梳蓖,掌櫃是擦著汗將這二人送出去的。
李元柔一臉凱旋的得意,看的蕭洛白忍俊不禁:“你這麼個殺價法,那些鋪子的生意怕要沒法做了。”
李元柔挑了下秀眉,一副經驗頗深的樣子:“你不懂,買東西就要對半殺價,我這還沒殺一半給他留有餘地呢,你看那掌櫃最後那麼痛快就賣給我了,雖然送了我四個梳蓖,但是我敢肯定他必定還有的賺,他們這些大店都慣會宰客。”
這番話聽得蕭洛白眉毛直抽,真不知道誰宰誰啊,若是上京城各大掌櫃聽了這番論斷估計都要驚得中風倒地了。
再說那梳蓖是人家送你的嗎,是你強要來的,人家不送你就不走,剛才那掌櫃都要哭了。
他問道:“你要梳蓖有何用,送的那個也沒你府中的好。”
李元柔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這上京城的最大奸商是怎麼說出這話的,有便宜不佔是傻蛋,懂不懂?”
蕭洛白若有所思點頭:“有便宜不佔是傻蛋,這句話很有道理!為夫謹記。”
李元柔拍著他的肩頭一臉欣慰:“孺子可教,一點就通。”
蕭洛白又問:“為何要送四個梳蓖,你要那麼多做何用?”
李元柔道:“回去賞給那四個丫頭,正好一人一個。”
蕭洛白復問:“那若是十個丫頭,你莫非要問掌櫃要十個梳蓖不可?”
李元柔歪著頭摩挲著自己的下巴,似在思索此舉是否可行,良久道了句:“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