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氣氛一時有些微妙,兩個人各喝各的,各自懷揣著無法與對方傾訴的心事。
兩壇酒下肚,李元柔面上泛著微醺的酡紅,其實她沒喝多少,都讓雲王喝了。
李元柔喝的不盡興,她開始趕人:“酒喝完了,你可以走了。”
旁邊的夜四譏諷地嗤笑一聲。
李元柔不悅地看了夜四一眼,不打算與他計較,她又對雲王道:“以後沒事別過來了。”
夜四繼續不屑地輕嗤,小聲吐槽了一句:“沒良心。”
李元柔深呼吸一口氣,像是在壓抑著心中怒氣。
她又深吸了一口氣,忽然爆發一般憤怒地將酒杯砸在地上,赤紅的杏眸向夜四瞪過去,她生氣地道:“我忍你很久了!”
夜四似是忍無可忍般梗著脖子,咬牙切齒回道:“我忍你也很久了,你不但沒有心,還沒有腦子,只會仗著自己公主的身份作威作福,你也不想想,你頤指氣使的底氣是誰給你的……”
李元柔理直氣壯地大聲駁斥道:“我父皇給我的!”
夜四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笑了:“你父皇?他可有陪伴過你,可知道你喜愛吃什麼食物喝什麼酒?”
李元柔忽然噎住。
夜四神情激動,臉紅脖子粗地滔滔不絕:“你就沒想過,你幼時與世家公子打架鬥毆為何從沒有被報復過,還不是我們王爺在後面為你擺平一切,你以為張鼎是怎麼死的,你以為長公主練私兵的事為什麼能被小皇帝發現而你卻能掩人耳目瞞天過海……”
雲王的眼刀子朝著夜四射過去,夜四視而不見,繼續喋喋不休:“還有你那個富饒的封地山陽城,你真當是先皇賜給你的嗎,那是我們王爺處心積慮為你求來的,長公主的封地徽陽城都是沾了我們王爺的光,還有你母親……”
雲王沉沉怒嚇一聲:“夜四!”
夜四不甘心地閉了嘴,他剜了李元柔一眼,極不情願地低下了頭。
李元柔早已震驚地無以言表,她從沒想過這些,甚至跟蕭洛白在一起的時候她幾乎就沒想起過雲王這個人,如果不是最近關於自己與雲王的記憶時不時冒出來,她幾乎都要忘了自己兒時與雲王也是有過幾年相處融洽的時光的。
她驚詫地看向雲王,雲王面色複雜看了她一眼,便起身向青梅園外走去。
雲王走了幾步,突然頓住腳步,又轉身返回。
他停在李元柔身前,伸手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遞給李元柔,低沉渾厚的嗓音裡帶著些許柔和的慈愛:“不夠的話跟父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