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了扶並不凌亂的髮髻和珠釵,慵懶地道了一句:“乏了,回府罷。“
有人上前攙扶,帶起一陣撩人的香氣。
李元柔這才看清,兩個美男傅粉施朱極盡華貴,比之女子還要妖嬈,這是長姐的面首。
李元柔知道長姐的面首不只這兩位,若是全都帶來往那一站,堪稱百花齊放千姿百態。
見李元柔盯著自己的面首瞧,長公主一把將李元柔扯了過來,揶揄開口道:“怎麼?看上了?想要哪個直接開口,長姐送你。”
她說著,面上浮起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偏頭看了旁邊的蕭洛白一眼。
李元柔隨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就見蕭洛白眉峰微蹙正盯著她,見她看過來,他眯了眯眼睛,看起來十分腹黑。
李元柔不由打了個激靈,訕訕笑了一聲,拒絕道:“不了,不了,我消受不起,呵呵呵……”
長公主咯咯地笑了兩聲,對她喁喁私語道:“半月後長姐的生辰宴,你二人記得一起過來。”
她手拎戒尺,優雅退場,端的是一個高貴從容,優雅大方,與先前手持戒尺上下揮舞,狀似梅超風的癲狂女子判若兩人。
人都走了,李元柔轉頭衝著蕭洛白尷尬一笑:“多謝你為我擋了戒尺……”
蕭洛白麵色一如既往地清冷,未答她的話。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拂去李元柔眼角未乾的淚跡,緩緩吐出兩個字:“哭包。”
李元柔怔了怔,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心頭,說不清道不明。
她有些促狹,轉移話題道:“你怎麼過來了?”
蕭洛白麵色如常,不辨喜怒,惜字如金地開口:“路過。”
李元柔皺起秀氣的眉頭,自己住的青梅園明明更靠裡一些,他的青竹園再怎麼走也不會路過青梅園吧……
而蕭洛白說完,便轉身走了。
就這麼走了……
李元柔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不是說公主比駙馬大麼,為何她這駙馬如此傲嬌?
不重要,不影響自己躺平就行,她又指揮了下人將蕭洛白的東西重新搬回青竹園。
身心俱疲的李元柔進了屋子倒頭就睡,愉快地一夜無夢好眠。
而青竹園裡,她卻入了蕭洛白的夢……
夢中女童嚇哭了,他嫌棄地吐出兩個字:“哭包。”
她眉眼彎彎:“哥哥,你長得真好看,別皺眉了,我給你唱歌吧,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
她笑靨如花:“哥哥,你笑起來真好看。”
她站在剛衝撞的長公主車架旁笑著衝他揮手:“蕭洛白,記得來找我啊……”
長大一些的她躲在他身後揪著他的衣襟一臉緊張:“姐夫,幫我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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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大的李元柔又過上了夢想中快活的日子,翌日一大早就起來帶著大丫二丫出門了,信誓旦旦說要將這上京城好好逛一圈。
大越國上京城很是熱鬧,畢竟一國之都,舉目則青樓畫閣,繡戶珠簾,金翠耀目,綺羅飄香。新聲巧笑於柳陌花衢,按管調絃於茶坊酒肆。
街邊左右連線著數個攤位,叫賣聲不絕於耳:“香噴噴的包子出鍋咯,熱騰騰的肉包子。”
李元柔被香味吸引著過去。
三人買了肉包子坐在攤旁桌邊吃了起來,李元柔吃的比兩個婢女加起來都多,她邊吃邊說:“這個味道不錯,吃著感覺還有點熟悉。”
大丫道:“主子您別看這攤位簡陋,這小店開的年頭可長了,不過您以前不是從不吃這種小攤賣的吃食的嗎?”
“哦是嗎?”她笑呵呵地道:“山珍海味吃多了,這種街邊吃食反而獨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