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洛白皺起眉頭,用手一拉將自己的衣袍從她手中拉了出來,嫌棄地用手撣了撣。
他冷淡開口:“我是。”
李元柔坐在後面伸長了脖子看著二人,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她又鎮定地坐下,裝模作樣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邊小口啜飲一邊豎起耳朵聽。
只見那女子直接用雙手從床鋪上支起了上半身,激動地說道:“蕭洛白,你是赫連洛白,皇兄,你是我皇兄。”
李元柔聞言一頓,口中咽茶的動作都跟著停止了。
蕭洛白眯起眼睛掃了那女子一眼,開口問道:“你是赫連皇室的人?”
那女子開心地道:“對,我是你妹,赫連娜。”
李元柔口中未吞下的茶“噗”得一聲噴了出來,她大聲咳嗽著,咳著咳著又大笑起來,她一時不知道是該笑“我是你妹”這四個字呢,還是該笑她的名字叫“赫連娜”。
居然能在古代聽到這個名字,這感覺太神奇了,她雖然沒吃過豬肉但是也見過豬跑,她是知道這個護膚大牌的。
李元柔笑了幾聲又開始咳嗽。
赫連娜不悅地瞪了李元柔一眼,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奇怪,無緣無故地瘋癲大笑,穿的挺好卻毫無端莊可言,這人到底在笑什麼啊,像個瘋婦一樣,有什麼好笑的。
蕭洛白走到李元柔面前關切地幫她順背,動作輕柔,說話也是輕聲細語:“柔兒,有沒有事,怎麼這麼不小心……”
李元柔拿起他的袖子給自己擦了擦嘴,蕭洛白一點也不嫌髒,反而還主動抬起手給李元柔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唇畔掛著寵溺的笑。
赫連娜瞪大了眼睛,這個傳說中的皇兄怎麼有兩副面孔,剛才面色冷沉說話也是冷冰冰的,怎麼到了這女人面前就變得如此小意溫柔了……
怪不得皇姑母說他這皇兄滿腦子只有情愛不願意回去做太子,叫她不要白費力氣跑這一趟。
她當時還不信,畢竟這天下有誰會拒絕那個至高之位呢,並且那位置如今對他這皇兄來說可以用唾手可得來形容,天上掉的餡餅傻子才不接……
但是現在她有點信了,這個皇兄大概就是那個罕見的不接餡餅的傻子……
所以這女人就是皇姑母和國師口中那個將皇兄迷得神魂顛倒的“小綿羊”吧,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嘛……
但她來都來了,不能空手而歸,她無視李元柔,對蕭洛白打起了感情牌:“皇兄,你記得我嗎,我只比你小半歲,我母親是珍妃,叫珍珠,你記得嗎,她是先皇后的陪嫁丫鬟,當初先皇后進冷宮的時候便是我母親抱著你我二人一同去的……”
蕭洛白看她說得滔滔不絕,出言打斷她:“說重點,你來找我做什麼?”
剛剛還眉飛色舞的赫連娜眸中的光立刻暗淡了下去,她自言自語般地小聲說道:“是啊,你怎麼可能記得呢,我也根本不記得你,如今再相見甚至認不出你是誰,那時候你我都還是嬰孩,你當然不記得了……”
她自嘲地笑道:“你自然是不可能記得有我這個妹妹,也不記得我母親同先皇后一起葬身於冷宮那場大火了。”
赫連娜說著,眼眶開始有些泛紅。
她忍了忍,復又笑著開口:“我此番過來是受皇姑母和國師所託,你也可以理解為是我主動請纓,我的人現在就在城外……”
她說著,傾身伸手去夠床下的鞋子,從鞋子夾縫裡費力地掏出一張薄薄的紙,遞給蕭洛白。
蕭洛白不接,只蹙眉看她。
赫連娜拿著信紙抖了抖,笑著說道:“拿過去啊,皇姑母給你的信,不臭。”
蕭洛白嫌棄地接了過去,開啟一目十行掃了一眼便把信撕了。
赫連娜震驚開口:“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