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手中搖著蒲扇,眼底再也不見往日的天真,低聲嘆道:“大妃以前說的話,現在想來還是很有用的,難怪能獨佔大汗的寵愛,名聲還不壞,當初我若是能聽進去,又怎麼會落到如今的地步?”
“主子。”博爾貼兒心裡一緊,嘴唇蠕動著,低聲道:“奴婢這一胎是為主子您懷的,奴婢保證生產完就不會再見十四爺,主子,您要相信奴婢。”
小玉兒拉住想要跪地的博爾貼兒,唇邊含笑,但眼裡卻一分笑意都無,“看你說的,好像我在同你搶孩子似的,當初是我做主讓你伺候的爺,難道我還能吃味不成?”
小玉兒複雜的目光落在博爾貼兒還很平坦的小腹,安慰道:“你放心,只要生下兒子,我就不會虧待你的,博爾貼兒,你好好的養胎,誰給你氣受,儘管同我說。”
“主子,奴婢不會奢望什麼。”博爾貼兒連連保證,小玉兒點頭道:“我曉得你的忠心,先下去歇著,我可就指望著你了。”
博爾貼兒扶著身邊的丫頭緩緩的走出了房門,心中更是悲涼,等到自己生產之時,恐怕就是喪命之際吧,她不曉得應該怪誰,她已經做了防範,就怕自己有身子,可長生天彷彿沒有聽見之際的禱告,偏偏有了身孕,博爾貼兒躺在自己屋中的塌上,對著小玉兒指派過來的丫頭客氣的說道“你們先下去吧,我歇一會。”
等到屋子裡只剩下她自己一人之時,博爾貼兒睜開含淚的眼睛,輕撫腹部,她是小玉兒最貼身的丫頭,借腹生子、殺母取子這些她都聽海蘭珠說過,沒想到自己如今落入這個境地,她不想就這麼死了,到底該怎麼辦?求生的意志讓博爾貼兒腦筋更靈活起來,這也出乎小玉兒的意料之外。
而此時小玉兒把玩著象牙扇柄,眼裡寒光閃爍,她雖然拿不準布木布泰到底在自己小產這件事上是不是動了手腳,但女人的直覺讓她明白,這事一定有異常。
多爾袞偶爾露出來的神情,讓小玉兒懂得,小產的事恐怕不那麼簡單,剛剛琢磨透的時候,小玉兒幾乎想要同布木布泰對峙,可是她已經不是那個衝動妄為的人了,冷靜下來才想明白,若是被大汗知道其中有布木布泰的影子,那就是會禍連多爾袞,她才勉強的壓下來,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很難消除,所以小玉兒把滿腔的怒火都發洩在布木布泰身上,也不管她是不是被冤枉的,或者就算同她沒有關係也不能讓布木布泰好過。
“都已經安排好了?”小玉兒輕聲問著她母親派過來的嬤嬤,“博爾貼兒那有什麼動靜?”
“主子,她彷彿已經認命了。”嬤嬤壓低聲音,想了想說道:“這事您儘管放心,奴婢會處理好的。”
“可惜了,可惜博爾貼兒這個忠心耿耿的丫頭,不過她要是恨的話,就怨恨害我失去兒子的人吧,若是我能生下兒子,又何必出此下策?”
小玉兒閉上眼睛,攥緊扇柄的手上透著條條青筋,自從小產之後,她連續兩個月都睡不安穩,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見到一個滿身是血的嬰兒對著她哭泣,是她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兒子,是她大意,才讓旁人有機可乘,可是等她懂事了明白了,她卻再也當不了母親,這種錐心的疼痛每日的折磨著小玉兒,幾乎讓她崩潰。
“同樣是小產,海蘭珠有大汗陪著,而我——多爾袞雖然現在不再把布木布泰當寶兒一樣的寵著,對我也更好了一些,可他的心還沒全在我這。”
“格格,您不去同大妃相比,會輕鬆上許多的。”嬤嬤在旁邊安慰著,小玉兒苦笑道:“是呀,同海蘭珠是比不了的,當初大汗差一點能將我也處死,只是因為我連累海蘭珠失去孩子,可是海蘭珠已經有兩個兒子了,失去一個未成形的孩子又能怎麼樣?我可是這輩子都不能再有親生骨血了。”
被小玉兒整治的布木布泰,回到了自己的院落,見請安的婢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