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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瞭解它,它的食物喜好,它的散步方式,它的睡覺時間。“別人”不能照顧它,我來。

陽光斜射過來,在地面上投出他的影子,我看見有人放了心似地點點頭。

“還有個東西,我想跟你要回來。”

他想不起我還有什麼東西在他那裡,“什麼?”

“……我的項鍊。”

“哦,那個……”這位垂著眸,一副抱歉,“我本來是記著要還你的,可找不著了。我前陣子剛搬回家不是,東西都亂七八糟的,估計是收拾的時候掉哪兒去了……不好意思。”

“哦……”我還能說啥,揪著他領子大吼麼?舊人不受寵,舊物也遭連累,之前還收在古董盒裡寶貝著,這會兒就犄角旮旯去了。

我覺得夠了,多說無益。

他竟有同感,“你保重。我回去了。”

“嗯。”我微微抬了下眼皮,隨即又垂下來,遮著目光,“保重。”

分道揚鑣前他遲疑了一秒,出乎我意料地,上來抱了我一下,很輕,很淺,幾乎沒有力道,又在他的氣息飄過來之前,放了開。前後不過一眨眼工夫,蘊含的禮節遠多於情感。或許已沒有情感。

戰士和他的原配戰騎絕塵而去,這最後一面。我定定神,牽起高飛,對它說,走,咱回家。路上回想,他竟然連句“再見”都吝於出口。

看來是真的不想跟我再相見了。

日子平淡了下來,汩汩流動,我用它洗刷傷口,挺管用。時間真是副金瘡藥,傷跌再重,血流再多,都會慢慢止住。我已不再日日流淚夜夜失眠:白天在傻愣著出神兒之餘,偶爾也有精神畫圖了;夜裡漸漸有了睡眠,雖然短,也會有夢,儘管是噩夢——夢到他撞到高鋒吻我時的目光,夢到他握著那女孩的手,夢到他對我說保重。

只是每天洗澡時,低頭看到肋骨上的字,還是會一邊嘲笑自己一邊抹眼淚。

我媽絕口不再提高錚,卻對張一律舊念又起。

其實張精英被我拒了之後沒交新朋友的這檔子事,我認為堅決與我無關,他該是對我心思已盡。他多香餑餑啊,跟我也沒有過多深入的交往、多深厚的交情以至於對我放不下,人家城外生活正享受得緊才對。

我把我的想法說給他聽——我們正在約會,我媽精心安排的,令人哭笑不得——我說請見諒,我親媽太心急,可我現在不想像從前那樣跟她老人家硬碰硬了,你反正現在也沒女朋友,你要是還樂意跟我說個話吃個飯,就沒事兒來我家給我媽捧捧場,陪我出去遛遛彎,這樣到時候我再告訴她發展得不好,讓她接受得平心靜氣毫無怨言。

“我從來不幹這種稀裡糊塗的曖昧事兒,可桑尚陌,看在你這麼有自知之明的份兒上,”他同意了,“行,我答應你。”

這人竟然不走周正路線了,竟然開始貧嘴。

“得了吧,才不是我的原因,”我揭穿他,“你是看在我媽廚藝那麼高的份兒上。”

他哈哈承認。

“張一律,你好像開朗了。”

“你覺得我從前特悶特無聊吧?”——還說我呢,他自己才真正是有自知之明。

我笑著預設。“半年而已,什麼讓你變化這麼大?來,談談。”

“你啊。”

“我?”

“被你打擊之後,就這樣了。”

我仔仔細細看他的表情,像是開玩笑,又像是極其地坦白,我看不出真相來。

“我可真得跟你媽學學。”

不是吧?“跟她有什麼可學的?”

“慢工出細活。她這樣熬肉湯,我這樣追女人。”

聽說沈東寧連人帶公司遷移到了上海,還好規模不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