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從一開始聽到蕭睿原來是自己兒子的狂喜激動,到現在的逐漸冷靜。
他並沒有立刻回答文思淼這個問題,而是轉頭看向了楚君鉞,問道:“君鉞,這件事你怎麼看?”
“蕭學林不能留。”楚君鉞淡淡說道:“他大概已經看出我們已經厭惡他的貪得無厭,為防止楚氏撤資,所以竟然和楚氏的敵人勾結了起來。”
這是他們此時查到的意外收穫。
楚君鉞一向知道蕭學林是個不安分的人,卻沒想到他的膽子竟然如此之大。
楚翼城聞言卻是怔了怔。
蕭學林不能留……那戚白楓呢?
蕭學林現在還是戚白楓的丈夫。
就算他或許帶著一定的目的接近了戚白楓,但是他對她守護和陪伴,將已經陷入絕望深淵的戚白楓拉了出來,重新言笑晏晏地生活在陽光下,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楚翼城有一霎那的茫然。
剛才冷靜下來時候的犀利,和此時的茫然,讓唐佩和楚君鉞忍不住對視了一眼。
“小叔……”這個時候,再說什麼權謀鬥爭都是多餘的,唐佩柔聲對楚翼城說道:“您有沒有想過?蕭學林這樣一個人,他或許根本就不如您想象的,對戚小姐那樣好呢?”
這句話比剛才所有的話都還有效,楚翼城猛然抬起了頭,道:“不錯!”
他重新站了起來,只是這一次卻不再像剛才那樣衝動。
他轉頭看向了陸子墨和文思淼,篤定地說道:“我要見見蕭學林。”
蕭學林現在非常不好。
昏暗的房間裡,只有一張硬梆梆的石頭床,單薄的有些黴味的被子,雖然不至於讓他覺得冷,但對過慣了錦衣玉食生活的蕭學林來說,卻讓他有些徹夜難眠。
更別說,這狹窄得,如同他家浴缸一樣的房間,低矮的天花板帶來的壓抑,已經空曠的寂寞。
還有他身上,在那天被保安拖走時留下的一些傷。
他怎麼都想不到,楚家狠起來居然如此不留情面,即使在M國,也能說關就將他關起來。
蕭學林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身體。
正在這時,空曠密閉的走廊上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便是鑰匙插入鐵門的聲音。
本就蜷縮在床上的蕭學林,渾身猛然一顫,臉色霎那間變得死白死白。
“我能說的都說了!”他也顧不上去管這樣會不會顯得很難看,嘶聲用英文大聲說道:“你們即使再逼我,我也說不出更多的東西了。”
背後卻傳來一聲冷哼,有人冷冷用英文鄙視地說道:“有人要見你。”
蕭學林猛然從床上爬了起來。
“是不是我夫人?”他就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猛地撲過去抓住了那個高大的外國人的手。
戚白楓,雖然他們現在……
但是蕭學林堅信,戚白楓絕對不可能放任他不管的!
就算是為了不讓別人在蕭睿背後指指點點,說他有個坐牢的父親,戚白楓也不會不管他的!
誰知那人卻只是冷哼一聲,並沒有回答蕭學林的問題,而是隨手便推開他,轉身大步朝門外走了出去。
會客室的外面,站著幾名裝備齊全的警衛。
蕭學林看見他們,卻有些瑟縮。
他被抓進來的第二天,便是這些人,和一個他從頭到尾沒見到模樣的說中文的男人,一起對他進行了一場慘無人道的審訊。
他們並沒有打他,甚至沒有碰他一根手指。
他們只是不讓他休息一秒鐘,不讓他吃飯,不讓他喝水,甚至不讓他去衛生間……
直到他終於崩潰了,老實回答了那說中文的男人很多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