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年經歷
張之洞的早年經歷充滿了勤奮與機遇的交織。他於道光十七年(1837年)九月出生於貴州貴陽六洞橋旁的官舍內,是張鍈的第四個兒子。由於出生地位於孔明洞側,故而取名“之洞”,乳名“官保”。幼年的張之洞便展現出了過人的智慧與勤奮,五歲時便開始在家塾接受啟蒙教育。張之洞自幼受到嚴格的家庭教育,深受儒家思想的薰陶。他的老師包括了多位知名學者,其中丁誦先與韓超對其影響尤為深遠。丁誦先是道光十八年的進士,而韓超則官至貴州巡撫,他們的言傳身教無疑為張之洞的成長提供了堅實的學術與道德支撐。
在13歲之前,張之洞就已經完成了對四書五經等儒家經典的系統學習,並且涉獵了廣泛的史學、文字學、文學乃至經濟學知識。此外,他還自學了諸如《孫子兵法》和《六韜》等兵學著作,這為他日後在政務和學術領域的發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在少年時期,張之洞就有夜讀靜思的習慣,經常在夜晚挑燈苦讀,直至深夜,這種刻苦的精神為他積累了豐富的學識,並且培養了處理政務時嚴謹的工作態度。
道光三十年(1850年),尚未滿十四歲的張之洞返回祖籍南皮參加縣試,並以第一名的成績成為秀才,進入了縣學。此後不久,他又以順天府鄉試第一名的成績中舉,取得了參加會試的資格。然而,從1850年到1863年的這段時間裡,張之洞並沒有立即實現他的科舉理想。這十年間,他因各種原因暫時擱置了科舉之路。一方面,他協助父親處理軍務,應對貴州苗民起義;另一方面,他也經歷了結婚生子、父親去世守喪等家庭事務,這些都讓他無法專心備考。尤其是在23歲時,由於族兄張之萬擔任同考官,為了避免利益衝突,張之洞主動迴避了當年的會試。
直到同治二年(1863年),張之洞終於迎來了自己的科舉高光時刻。這一年,他參加了會試和殿試,併成功奪得了進士頭銜,位列一甲第三名,即探花,隨後被授予七品銜編修,正式踏入仕途。隨後幾年,張之洞的官職逐漸提升,他擔任過浙江鄉試副考官、湖北學政、四川鄉試副考官等職位。特別是在擔任湖北學政期間,張之洞大力整頓學風,創立了經心書院,積極提拔有真才實學的人才,贏得了廣泛讚譽。而在四川學政任上,他與四川總督吳棠合作,在成都建立了尊經書院,邀請知名學者任教,並親自制定了教學大綱,編寫了《輶軒語》和《書目答問》等書籍,旨在指導學子們如何讀書治學,修身齊家。
二、清流首領
張之洞在晚清時期不僅是洋務運動的重要參與者,也是著名的“清流派”首領。清流派是一個以反對腐敗、倡導改革為己任的政治群體,他們主張強化中央權力,打擊地方割據勢力,同時也關注外交關係中的國家尊嚴。在中俄交涉事件中,張之洞因其堅定立場和積極建言而聲名鵲起,成為清流派的實際領導者。
光緒二年(1876年),張之洞擔任文淵閣校理,開始了他在清政府中樞機構的職業生涯。隨著職位的不斷晉升,他於光緒五年(1879年)補任國子監司業,並隨後轉任詹事府左春坊左中允,再升至司經局洗馬。就在同一年,清廷派遣左都御史完顏崇厚前往俄國就伊犁問題進行談判。然而,崇厚在談判過程中表現不佳,最終簽署了《里瓦幾亞條約》,該條約雖然名義上歸還了伊犁,但實際上使伊犁地區處於俄國的包圍之中,嚴重損害了中國的領土完整。
條約的訊息傳回國內後,引起了軒然大波。張之洞隨即上奏《熟權俄約利害折》和《詳籌邊計折》,分析了條約的十條不可接受之處,並呼籲必須修改條約,同時加強軍事準備,暫緩簽訂,並要求追究崇厚的責任。這次上書引起了皇室的高度關注,張之洞因此獲得了慈安、慈禧太后的接見,並被特許隨時前往總理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