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鼎臣等,均不敢與其相抗。
然而,夏言的權勢之路並非毫無波折。嘉靖十七年(1538年)的火災事件,雖未對其地位造成根本性影響,卻反映出夏言在處理突發事件時的不足,受到了世宗的責備。同年,隨著李時的去世,夏言順利接任內閣首輔,權力進一步集中。次年,因進獻祭祀皇天上帝的冊表,夏言的榮譽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被封為少師、特進光祿大夫、上柱國,創造了明代臣子前所未有的榮耀。
五、三逐三還
夏言的仕途在嘉靖年間經歷了三次被罷免與復職的戲劇性波動,這不僅展示了他與世宗皇帝關係的微妙變化,也反映了明代中後期政治鬥爭的複雜性。
第一次被逐發生在嘉靖十八年(1539年)。夏言與嚴嵩隨世宗南巡,因在是否上表祝賀顯陵拜謁一事上意見不合,世宗逐漸對夏言有所不滿。隨後,夏言因遲到及未使用御賜銀章上奏而觸怒世宗,被剝奪少師勳位並致仕。不過,世宗怒氣稍解後,很快允許夏言復職。
第二次被逐在同年的六月,因雷電破壞奉天殿事件,夏言再次遲到,遭到譴責。儘管不久後世宗歸還了收回的銀章和墨寶,但夏言的命運並未因此穩定,他在處理九廟火災和昭聖太后喪事時的疏忽,再次觸怒世宗,被迫二次致仕。夏言以邊境防務策論及青詞重獲世宗原諒,得以回私宅養病。
第三次被逐發生在嘉靖二十年代,這一次,夏言與權臣郭勳的矛盾成為導火索。郭勳被彈劾後,夏言的態度反覆,加之與宦官高忠的牽連,以及在禮制和日常行為上的爭議,最終導致世宗徹底失去了對他的信任。嚴嵩趁機進讒,利用夏言與自己的矛盾,透過一系列精心策劃的中傷,促使世宗於嘉靖二十一年(1542年)下旨罷免夏言。
夏言被罷後,生活陷入低谷,但他並未放棄希望,透過節日上表祝壽等方式試圖挽回皇帝的好感。嘉靖二十四年(1545年),世宗對嚴嵩的不滿給了夏言復出的機會。夏言迴歸後,立即展現出了強勢的一面,急於清除嚴嵩的影響,但他的專斷與排除異己的做法,也引起了朝臣的不滿與恐懼。
六、慘遭冤害
嘉靖二十五年至二十七年(1546-1548年)間,夏言的命運因河套戰役的爭議而發生了決定性的逆轉。這不僅是他個人政治生涯的終點,也深刻對映了明代晚期政治鬥爭的殘酷與複雜。
陝西總督曾銑提出收復河套地區,夏言基於其一貫的激進與愛國情懷,加之與曾銑的私交,對此事表示了強烈的支援。他相信曾銑的忠誠與能力,認為這是重振國威、拓展疆域的良機。然而,這一主張並未得到世宗皇帝的完全認同,世宗對夏言的動機產生了懷疑,擔心其因私人情感而偏離國家利益。儘管初期世宗對復套計劃持保留態度,但在曾銑取得初步勝利和群臣的普遍支援下,世宗的態度一度有所鬆動,甚至表現出積極鼓勵的姿態。
轉折點出現在嘉靖二十七年初,當兵部無法就復套計劃的細節,特別是後勤保障和勝算分析給出滿意答覆時,世宗的疑慮與不滿再次浮現。此時,夏言的政敵嚴嵩看到了扳倒對手的絕佳時機。嚴嵩透過親近皇帝的宦官,不斷貶低夏言,同時利用其擅長的青詞寫作進一步贏得世宗歡心。在夏言與曾銑的復套策略面臨質疑之際,嚴嵩適時地表達了對復套的反對,同時巧妙地將自己置於道德高地,聲稱夏言獨攬大權,自己則無辜受累,這一策略極大地影響了世宗的判斷。
面對嚴嵩的攻擊和世宗的怒火,夏言雖盡力辯解,甚至指出了嚴嵩的諸多不實之處,但世宗已深陷於嚴嵩編織的輿論網中,難以辨明是非。夏言最終被罷免,失去了所有官職,這還不足以平息世宗的怒氣,加之仇鸞的誣告和曾銑的牽連,夏言的命運被徹底鎖定。在一系列精心設計的指控和不公正的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