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不能恢復開元盛世?你以誠待朕,朕也不會負你,火炮鑄造術交予朝廷之時,便是朕封汝為王爵之時。”
“此外,朕還可以給你一份驚喜。”皇帝哈哈大笑,眼眸中掠過一絲玩味的光彩:“孔晟,你前番抗旨拒婚,口口聲聲說是為了重情重義,不負江南楊奇之女,其實朕心裡很明白,你無非是害怕娶了公主之後,便不能再納其他女子……朕說的可對?”
孔晟聞言一怔,旋即尷尬地搓了搓手,心說皇帝的想法還真是天馬行空,太具有跳躍性了,剛說著火炮和封賞,突然又跳躍到女色的層面。
雖然孔晟或多或少有那麼一點意思,但在皇帝面前,那可是堅決不能承認。好在皇帝也沒有繼續糾纏,很快就將話題轉移到了明天“收拾”回紇王子移地建的事情上,君臣倆氣氛融洽地並肩站在那裡,小聲敘敘談談,偶爾皇帝還發出爽朗的笑聲,朱輝光遠遠地站在身後,心頭瀰漫著某種異樣感。
這哪裡像是君臣,而更像是朋友。皇帝和臣下能如此者,滿朝文武當中,恐怕也就只有孔晟這麼一個另類了。
而這個夜晚,恐怕長安權貴中無一人知曉,被認定死亡的孔晟悄然迴歸,在大明宮內與皇帝秘密謀劃著一件註定要震動整個大唐、並有可能改變世界格局的驚天動地的大事。
孔晟悄然在夜幕的掩飾下出宮,皇帝心情舒暢,一掃之前的各種陰霾凝重,他突然想起與皇后的約定,不由向朱輝光笑道:“朱輝光,朕倒是忘記了,今日與皇后還有約定,來人,擺駕安寧宮。”
朱輝光自然是趕緊安排。
皇帝深夜突然到來,張氏已經睡下,得到通報,立即慌不迭地草草更衣出迎。不過,突然是突然,卻還是驚喜的。
張氏的心思其實也蠻簡單。這說明皇帝還是沒有能忘記她的存在,她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後宮嬪妃暫時無人可及。
從這個角度上說,皇帝其實是一個非常念舊情的人。他一直無法忘記過去艱難歲月中與張氏的相依為命,當時他這個太子每日都生活在惴惴不安和提心吊膽之中,如果沒有張氏的溫柔安慰和情感慰藉,他恐怕也很難撐過來。
少年李侗很是意外。他已經得到訊息,皇帝在國宴之後心情煩躁,在寢宮之中發了好大的一通火。在這種情況下,皇帝還能想起跟皇后的約定,夤夜趕來安寧宮,本身就顯得有些不同尋常啊。
望著母后寢殿中的燭光搖曳旖旎,李侗神色變幻,披著外衣站在涼如水的夜風中沉吟不語。
翌日清晨。
驛館。
靜寂的驛館,除了三兩個官方守衛和鴻臚寺執事人員之外,無人出沒。而此刻居住在驛館之中的,也就是回紇使臣團一行數百人。
密集的馬蹄聲突兀傳來,正站在那裡昏昏欲睡的驛館守衛立即睜大了眼睛,此刻在驛館之內的是回紇人,上頭有交代,必須要瞪起眼睛來,要是出了什麼差錯,他們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竟然是內侍省監朱輝光。兩名守衛吃了一驚,這位宮裡皇帝身邊的紅人,內侍省的第一權監,竟然親自趕來驛館?意欲何為?
朱輝光縱馬揚鞭,急乎乎衝過來,身後還跟隨著四名騎馬的小太監。
“拜見朱省監。”兩名守衛不敢怠慢,立即拜伏下去。
朱輝光急匆匆走進驛館,朗聲高呼:“大唐皇帝陛下有旨,請回紇使臣移地建接旨!”
好半響,移地建才神態慵懶傲慢地披著外衣走出臥房,雙手抱在胸前,斜著眼瞥著朱輝光,淡淡道:“何事?”
移地建當著皇帝的面都如此驕矜,朱輝光也就不再計較此人的傲慢,徑自沉著臉大聲道:“大唐皇帝有旨,今日巳時一刻,在城外檢閱禁軍,請回紇使團一行一併參加……”
移地建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