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的心不是弱小的——無論如何我也不可以成為浮生的拖累。
我目光流轉到浮生的方向,那個奇怪的雲已經變成了灰色,又瞬間散成了一團霧氣。
“浮生!浮生!回答我!”我繼續拼命地叫著,儘管大聲喊叫會讓那種被人扼住喉嚨的感覺更加強烈。
但我必須如此。
因為那團霧氣,我看不見浮生在當中。那裡像是突然與外界隔開,浮生也沒有回覆我。
若他聽見我在叫他,他一定會回答我的。
若他看見我如今驚恐的神情,他一定會在來救我的。
而如今,我可以肯定,這團霧氣讓我和浮生隔開了。
真是太大意了!我心裡默默唸著。
漸漸的,我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腳離空了。一個突然間,我摔倒在了地上,四肢卻可以活動了。
我摸著四壁,似乎是被困在了一個透明的球體裡。我被這個看不見的東西帶到了離底面五六米的地方。
我低頭看見浮生和李子文正在用緊張的神情看著我。他們都可以活動自如了。
看來,怨心只是衝著我來的。她要用這雲將我和李子文、浮生分開,從而便可以輕而易舉地抓住我。
這一開始便是個局……
而我們一定是在她意料之內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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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節和素如
儘管我略有些恐高,但是我還是睜大眼睛看著地上面的。
浮生試著去救我,可又不能用劍擊破這個屏障,他害怕因此傷到我。浮生不能躍起,還有一層屏障限制著浮生和李子文的活動。
我越來越高,直至感到頭暈至極,眼前的一切都變得黑暗,便昏過去了。
隱隱約約間,我感覺到了一個陰涼乾爽的地方可我半點也感覺不到舒適,這裡的陰涼是直入骨髓的寒冷。
我的手腕處傳來疼痛感,這我才真正地醒來。
我的手腕被金屬製成的手銬銬住,手銬連著金屬鎖鏈一直到兩端的石壁,長度不長也不短,不能讓我坐下,站著又有餘。我的腳也被拷住了,只有半米左右的活動範圍。
我眼前是一片漆黑的大廳,只能靠著微弱的燭光依稀分辯現在的處境。
心在慌,且劇烈地顫抖著。
浮生不在我身邊,我又不知道此時此刻的他會在哪裡?
我第一時間竟不是想自己身處何方,浮生滿滿得佔據著我的心。
我現在在哪裡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總會知道的,我猜到怨心必然會出現。
只是浮生啊,求你不要輕舉妄動,山神廟是離不開浮生的。
若浮生不在山神廟了,若浮生受傷了,這會像是一場災難一般,於我於村於兩界。
我心裡想到了浮生會不會因為我被擄走而擔心,會不會因為因為這樣而妄下一些行動,他對我的事情,會慌亂地一失往日的鎮定。
這樣一想,我自己的心也不能堅定了,漸漸害怕起來。
或許啊,人為什麼會害怕,便是因為有害怕會失去的美好。而為什麼那麼多的妖怪都可以擺出一副大無畏之風,便是因為在他們長到無盡頭的生命裡,早已悟出了沒有什麼是可以留住一輩子的。
不過,有時候正是因為太漫長,反倒是難得遇見了要去珍惜的,才害怕至極。
至極至死。
罷了罷了,空下來的時候我便會胡思亂想。如今在這個一片漆黑又恨有些微光的地方,似乎有些希望,但是前路又一片茫然。
我儘量讓自己的心安靜些,因為我似乎似乎聽見這裡有細碎的聲音,像幽靈遊離在耳邊,又像半夢半醒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