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爺,小的先告退了。”
張平輕扳狗八的肩膀,狗八抬起頭,張平神色平和地看著他。狗八隻看了一眼,便又躬首下去。
“張老爺不必謝,以後若有吩咐,儘管告訴小的便是。”
狗八離去,張平的神色又凝重起來,他看著面前的鶯歌燕舞的金色樓閣,是打心底不願進去,奈何家裡有隻不老實的小山貓,一眼看不住便四處亂跑。
進了金樓,一層大堂寬闊敞亮,八角邊上都點了碩大的紅燈籠,二層的廊道柱子上,綁著數十根粗壯結實的綵帶,吊著中間一個巨大的綵球。
堂中有十幾張小圓桌,桌上均鋪著紅色的薄紗。張平尋了一處較偏的地方坐下,背脊筆直,雙手輕輕握拳,放在腿上。
他看了一圈,打扮露骨的花娘,縮頭縮腦的小奴,還有一群猥褻虛白的風流客。
張平只要一想到袁飛飛夾雜在這群人當中,就覺得胸中氣血翻湧,忍不住想要掀了面前的桌子。
他深吸一口氣,將目光收回,轉眼看著桌上擺著的精緻的細頸小花瓶,那花瓶中插著一根長長的桃花枝,花枝上有幾朵開了的桃花,粉嫩又輕柔。
他足足坐了一個時辰,也不見之前的花娘過來。張平知道他這是被耍了,他轉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夜月高懸,已過二更天。
張平挽起袖口,緩緩站起身。大堂中人來人往,沒有人注意到他。張平尋到樓梯,上到二層。二層是有一條長長的廊道,圍成一圈,張平看了一眼,大概有十幾間房。
站在樓口時,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摟著花娘,醉醉醺醺地撞過來。
“哎呦哎呦,爺你輕著些。”花娘夾著他,依舊扶不穩。
就在他要跌在地上的時候,張平伸出一隻手,握在書生的肩膀上,而後用力一提,書生乍然被拎了起來。
“呃……”書生喝多了酒,腦子昏昏沉沉,被這樣一起一落地拉扯,胸口一噁心,一口吐了出來。
“呀呀呀……”花娘見書生吐了,連忙躲開,招呼小奴來打掃。
張平不願再留,鬆開書生向前走去。
那花娘一把摟住張平的胳膊。
“這位爺怎麼自個上樓了,沒尋個人來陪?”
張平不耐,想要抽出胳膊,花娘看懂臉色,自己鬆開手,拍拍身側的房門,道:“這位爺,若沒中意的,來奴這如何。”
她從一條彩絹縫中挑起一塊小牌子。張平淡淡地瞄了一眼,上面寫著兩個字。
【綠眉】
“奴賤命綠眉,還望爺多多賞光。”
張平看著那塊牌子,什麼都沒表示,轉身離開。
接連走過幾間房,門口都掛著同樣的牌子,寫著各種各樣的名字。張平明瞭牌子上寫的是房間主人的名字,他步伐越來越快,終於走到最後一間。
這間房門口掛了太多的彩絹,一眼看不到牌子。張平抬起手,撥開彩絹。裡面一個木牌上,寫著小巧的兩個字——【凌花】。
張平看到這兩個字的同時,半分猶豫都沒有,一揮手,門砰然開啟!
屋裡面,袁飛飛和凌花玩得正開心。
昨日凌花才同屈家兩個少爺折騰一晚,今天接不了其他客人,難得清閒。而袁飛飛也是下午便過來,兩個人在屋裡吃吃喝喝,鬧了一晚上了。
凌花屋子裡有不少恩客賞的小玩意,貴重不論,還是有不少新奇的東西,袁飛飛和凌花撿了一個小小的花螺旋,在翠綠的玉盤裡轉來轉去。
袁飛飛中午來的時候便帶了一身酒氣,惹得凌花也有些犯酒癮。她吩咐豆芽去酒窖買一罈子酒,跟袁飛飛喝了起來。
入夜,兩個人都醉了,凌花熱的不行,脫了又脫,最後只剩下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