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杯水下肚就睡,被尿憋醒了就剛好到了傍晚,起身回家正合適。
小半個月下來,已經在這裡混出了經驗。
庾慶笑眯眯在旁拎著吊死鬼蟲子燒好了開水,為明先生沏好了茶奉上請用。
明先生對用蟲子燒水的事已經見怪不怪了,吹著熱氣小嘬一口,舒坦下嚥,還挺享受的樣子。
庾慶一個抬手撈馬尾辮的動作,摸了個空,意識到自己現在是正統打扮,罷手了,“唉!”忽重重的唉聲嘆氣。
明先生翻眼一瞅,吹著茶湯慢吞吞道:“怎麼了,下路堵了,拉不出屎了?”
庾慶也算是服了這位,喝著茶還能說出這種話來,粗鄙不堪!
表面上依然唉聲嘆氣道:“拉不出屎傷身而已,我現在是被傷心了,今天被一個下人嘲諷了。”
明先生呵了聲,“我觀鍾府治下頗嚴謹,能養出這種狂妄下人?”
“狂妄?對,先生不愧是先生,用詞精準,就是狂妄!”庾慶拍著大腿叫好,邊給自己茶盞裡倒水,邊嘆道:“先生有所不知啊,是個新來的下人,還曾是個讀書人,因家裡出了點意外,不得已才賣身於鍾府為奴的。本來也沒什麼,不知這廝從哪聽說了先生正在這裡教我,竟口出狂言…”搖了搖頭,就此打住,不說了,慢慢喝茶。
明先生已經成功被勾起了興趣,對面那位卻不說了,當即出聲道:“你小子話說一半是幾個意思?話說一半無好人…我聽你這話裡意思怎麼感覺嘲諷的不是你,你不會想說被嘲諷的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