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過的明顯痕跡。
收件人一旦發現信件上留下了兩道痕跡,就知道信件被人偷看過了。
南竹錯愕,“寄給吳黑啊,還能寄哪?”
庾慶提醒道:“信自然是寄給吳黑,但地址卻不能寄妙青堂,幽角埠外的‘千里居’已經搞過咱們一次了,這些個什麼千里郎的,我一個都不相信。上次也不知是哪家在算計咱們,總之咱們‘妙青堂’的字號可能已經在千里郎那掛了號…”
南竹怔怔以對,“那怎麼寄?”
庾慶:“寄給我們隔壁那家鋪子,你回頭找到信封套上,上面寫上信轉給老二,然後再套個信封遮掩。老二經常跟隔壁鋪子的人來往,隔壁鋪子拆信一看到老二名字,自然會明白是怎麼回事,不會再繼續拆下去,自會把信轉給老二。
老二看到信也自會明白,自會給黑子。回頭老二他們就算再與我們這裡書信聯絡,有了我們這一出的提醒,寄信時也會採取方式遮掩和妙青堂的關係。”
南竹唏噓,知道這是上回被人給坑怕了,一步三回頭,總擔心有人在背後算計。
不過確實有理,他點頭道:“行,我知道了。”
庾慶:“還有,信送出去後,順便想辦法打探一下,確認一下柳飄飄是不是還在千流山,我們畢竟一直沒跟她聯絡過。老七,記住,海市看起來雖然繁雜,但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一直在千流山的掌控之下,千流山必然在此廣佈耳目,打探時務必小心謹慎。”
“嗯,記下了。”南竹應下,手中信也揣進了懷裡。
庾慶又對牧傲鐵道:“老九也去。老七不需要幫手,沒招呼前,你不要跟老七走一塊,隔著點距離,幫忙看著點。”
牧傲鐵嗯了聲,就這樣跟著南竹迅速離開了。
兩人沒走鑽地洞的正門,直接開門上了陽臺,然後陸續從陽臺上躥了下去。
庾慶也走到了陽臺上,看下面路上的人來人往,看海市的燈火璀璨,再看斗轉星移默算時間,發現已經是後半夜了,甚至是快天亮了,而海市的顏色依舊不改,還真是一座不夜城。
目送老七和老九消失後,才又退回屋內關上了門,轉身直接下樓,想去看看胡尤麗在幹什麼。
雖說胡尤麗純粹是偶遇的,但他心中其實還是有一份謹慎,還在擔心會不會是被人安排的,想再暗中觀察一下,這也是他為什麼留下的原因。
下樓一看,如今堆了許多雜物顯得比較擁擠的客廳內,胡尤麗像是在雕版上印刷什麼。
小黑跟在一旁廝混,與其說是在打下手,還不如說是胡尤麗在帶著他玩。
胡尤麗正在教小黑往雕版上怎麼均勻上墨,小黑玩的很高興的樣子,不時笑咯咯不停。
庾慶湊到邊上一看,剛好目睹了揭下來的一張印刷物,忍不住伸手扯了過來檢視,發現正是他之前花五百兩銀子買的所謂手繪海市地圖。
胡尤麗回頭看他一眼,也無所謂,繼續一張又一張地印刷。
庾慶呲了呲牙,手中地圖抖給她看,“這就是你所謂的手繪地圖?這一張張的嘩啦啦隨便印出來的,你也好意思賣五百兩一張?”
胡尤麗反問:“不是手繪的哪來的?你以為走遍整個海市將地形給這樣密密麻麻、詳詳細細描下來容易?這麼密密麻麻複雜的地圖,對著抄,幾天也難畫出一張來,幾天的工夫才值五百兩嗎?你不會真以為海市的人力這麼便宜吧?”
手指雕版上的密密麻麻紋路,“這是我走遍海市手繪出地圖後,描了圖一刻刀一刻刀刻出來的,陸陸續續刻了我一個多月的時間,又不是每天都能賣出很多張,我一張圖賣五百兩怎麼了?虧你還練阿士衡的字帖,沒那眼力、沒那心胸能練出名堂嗎?”
“……”庾慶竟無言以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