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戰術動作仍然生疏,但在令行禁止方面,卻堪稱典範。後來,才聽說了當時部族長老們對於部族軍隊處於轉型的痛苦時期,對部下們的吩咐:所有命令,理解的要執行,不理解的,在執行中加強理解……這些個話可能不是他們原創。但他們卻做到了。幾個月裡,部族聯軍的各級指揮官們在談瑋然和池雷的領導、教育下漸漸成長了起來,知道了打仗除了前進後退,除了正面作戰和設伏,還有無數種其他形態,感受到了自己的長進,這些部族的軍官、將士們,熱心鑽研戰術,狠抓訓練,部族聯軍的幾支王牌精銳,在這幾個月裡有了雛形。這種戰績,自然也無法讓北遼上下滿意。於是,謝博安上任了。
謝博安個性沉穩,掌握大軍之後也不冒進,而是節節攻擊、層層推進,利用己方的兵力優勢,迫使部族聯軍不斷做選擇:要麼集中兵力會戰,要麼你們就後撤……他一度將部族聯軍的石頭壓制了回去。但是,這時候鬱悶的事情發生了,東平從宜城出發的一支部隊搭船在燕京東南方兩百多里的海岸上登陸,一度攻佔了四五個城鎮,還有固守待援的態勢。這下可把燕京的大大小小的官員們嚇了個不輕,要是燕京有失,或者在現在的兩線作戰之外,再讓東平開闢出一路來,那這仗就沒法打了。北遼立刻集結兵力反擊,終於讓東平知難而退。這支登陸大軍登船返航。除了劫掠了幾個城鎮並不寬裕的府庫,倒也沒有造成什麼太大的損失。但從此,一支規模在兩萬人上下,非常強調機動力的精銳部隊,就一直停留在這一區域。而這支部隊中,有六千最精銳善戰的軍士,是從謝博安手裡抽調走的。
少了這麼支箭頭部隊,謝博安鬱悶了好久。但畢竟他的兵力佔據著優勢,現在還在和部族聯軍圍繞著天蒙城拉鋸。傷亡比方面,部族聯軍佔據比較明顯的優勢,但謝博安也不在乎,他就是要看看,部族聯軍到底能流多少血,他相信,再花點時間下去,一定能把天蒙城拿下。但就在這個時候,葉韜來了。
謝博安佈置了飛艇隊準備攔截,其實也不過是題中應有之義。以前沒有飛艇倒也算了,可現在已經有了飛艇了,總不能放任自己的領空讓對方隨意來去吧?可是,沒想到葉韜居然不走了。還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搞來了那麼多軍隊。東平的軍隊調動,尤其是這些大世族的族兵的調動,不可能瞞得過北遼在東平的諸多暗諜,大堆精銳蝟集北遼東北方,讓謝博安本來還比較有把握的戰局,隨時有崩潰的危險。
“陛下怎麼說?”看到捧著銅質的傳令筒匆匆跑進軍帳的副手冬流水,謝博安連忙問道。傳令筒這回事,自從密碼開始流行,就變得只是個形式了。冬流水肯定是翻譯好了軍令這才進來找他的。
“陛下會再給我們湊三萬上下的部隊。但……其餘的也就只有勉勵了。”冬流水長嘆道。
謝博安同樣是一聲長嘆。三萬……這是東拼西湊來的三萬部隊,戰鬥力能靠得住嗎?雖說東平方面歸葉韜統領的同樣是東拼西湊來的,但那是一個概念嗎?葉韜手裡新增的,可是精銳中的精銳,那些各大世家的族兵可不是養著來玩的,那可都是各世家的臉面。
“讓嚴丹、焦路敏兩位將軍來見我。”謝博安沒有多說什麼,來回在軍帳快步走著,他彷彿決定了什麼,原本焦慮的神情倒是紓解了開來。冬流水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高聲應聲,飛快地去通傳了。
嚴丹和焦路敏兩個都剛剛從前線返回到謝博安的中軍所在,他們兩個分頭指揮中路和西路作戰,恪盡職守,可以說是謝博安的左膀右臂。對這兩位分屬羽林軍和東路軍的將領,謝博安從來就是非常滿意的。要知道,這兩個人可不是他的嫡系……但服從他的軍令,卻是從來不打折扣。
嚴丹和焦路敏很快就來到了中軍帳,兩人都是睡下之後又被叫了起來,但知道軍情緊急,卻也沒有什麼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