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傳達著王芳頻的態度了,但王芳頻也不會莽撞到在第一次見蕭清吟,沒聊幾句就開始招攬。蕭清吟顯然也很明白這種分寸感,拱手說道:“多謝殿下。……不過,殿下,您特意找我來是為了……?”
王芳頻側了下
淡地說:“最近到處都在聽說你的名字,蕭先生這樣物,自然是要見一見的。倒是不知道蕭先生的打算,不然,也好舉薦先生,為朝廷推薦人才。”
蕭清吟又是一拱手道:“不敢。”
“只是……蕭先生,雖然你那些個測試題的確是很有意思,但先生真的以為一個人的過往,一個人的未來,都藏在那麼簡簡單單的一些問題裡嗎?”
“哦?殿下不是第一個問這個問題的人,自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蕭清吟的眉尖一挑,倒是顯示出一副鬥志昂揚的樣子來了。“自然,在下沒有那麼天真,不會以為靠著死的問題就能將所有的活人盡入榖中,而且,當這些問題,這些選項越來越為人所熟知,聰明人恐怕早就知道如何在這些天真的問題面前隱藏自己了。可是,殿下,捫心自問,這些東西真的不準麼?如果這些東西不準,恐怕我就不是那麼多人的座上賓,而會被當作是騙子或者沽名釣譽的偽君子,恐怕,那樣我也沒辦法在丹陽待那麼久。”說到這裡,蕭清吟自嘲地笑了笑,說:“當然,也沒有準確精密到哪裡去,畢竟,卷子是死的。要是靠著問題能將人的一切描述清楚,恐怕我就得是某某人的階下囚了吧。”
王芳頻笑著說:“在先生眼裡,我東平是那麼不能容人的嗎?不過,說的也是,問題是死的,人是活的。蕭先生既然在這裡,可有什麼針對我的考語麼?”
“殿下需要什麼考語麼?”蕭清吟反問。“難道……那些問題,那些分類的答案,還不能……還不能讓殿下滿足麼?“
“放肆!”秦叔低吼道。敢在大家面前用這種輕佻的語調調戲太子妃,這個蕭清吟的單膽子未免也太大了點。
“蕭先生真是有趣。”王芳頻倒是並不怎麼介意。她淡淡的語調加大了一點距離感,說:“恰如先生所說,人總是需要點自知之明的,只是,這種自知之明卻並不容易。旁觀者清嘛。先生既然為自己識人的能力所自傲,難道沒膽子給我幾句考語麼?”
“既然殿下這樣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蕭清吟淡淡地說。他仔細地看了看王芳頻,說道:“殿下……相當皇后很久了麼?想當皇太后很久了麼?”
這兩句話如同晴天霹靂,打在了王芳頻的心坎上。秦叔的身體也是一顫。但在這個當口,兩人都太驚訝了,以至於沒有做出任何反應。而蕭清吟卻繼續說了下去。“殿下貴為太子妃,將來至少是一國國母,重視儀態是無可厚非。但是,東平並不崇尚鳳穩,但殿下的裙子的下襬用的卻是鳳紋織錦,當然,只是相交織的集中材料之一。東平從上到下,從來就是崇尚天性自然,可是,殿下坐立行走,說話談吐卻從未有任何放鬆的地方,雖然平易近人,卻一點都沒有逾越哪怕一點點最嚴格的禮儀,倒是有些像是要努力融入東平王室的風格中……殿下找我來,卻又不像是那些尋常貴婦人,是為了答疑解惑,或者是要弄明白一些問題的道理,而是一種純的對人的好奇心……對我的好奇心。倒像是有些想招攬我。殿下,您到底是為東平攬才呢,還是為自己攬才?”
“蕭先生,您太放肆了。”王芳頻壓下了心頭的驚異,繼續淡淡地說。“我一片好心,您卻這般誣衊我。”王芳頻端起了茶盞。而蕭清吟也識趣地告辭,行禮之後轉身就走。只是,他走之前說了句:“殿下,多有得罪。……只是,挑破有些事情,未必是壞事。我不年輕了,時間不多了。”
今天能到這個地步,已經大大超出了蕭清吟的預計了,進度比所有人料想得都要快一點。蕭清吟哪怕是告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