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霧絲奔湧纏繞,不知何時已經結成一個巨大的白色霧團,嚴嚴實實地將青年男子包裹在其中,映襯著他那清秀的臉龐忽隱忽現,充滿一種難以言表的神秘之感。
霧團包圍中的青年男子卻是臉色肅穆平靜,整個人看似一動不動,但有心人若是仔細觀察,就可見其衣衫之下,胸腹在急促地起伏收縮著,兩道細細的淡白色霧絲隨著胸腹的起伏在鼻腔中伸縮不定。
每三息之間,青年男子的渾身肌肉便會猛然緊繃起來,隨之如同被一股強大的引力吸引,便會有一小團霧氣從籠罩在他身體周圍的龐大霧團中抽出來,奮力破開那道無形的障礙,化作淡淡的水靈之氣,融入青年男子的透過肌膚之中。
只是霧氣進入青年男子體內的度與霧氣聚攏過來的度實在無法相提並論,青年男子能夠煉化入體的霧氣佔那聚攏過來的霧氣半成都不足。
月影西沉,五個時辰之後,圍繞在青年男子周圍的霧團已經是無比厚實磅礴,乳白色的蠶繭一般聚攏在青年男子的周圍,將青年男子徹底掩映起來,再也看不清面目容貌。
……
時間飛快逝去,轉眼又過去了一個時辰。
朝霞飄散,金雞報曉。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破開重重雲彩,透過窗欞的縫隙,撕開霧氣,照耀在青年男子臉上。
青年男子輕輕嘆息一聲,慢慢收起手勢,睜開了眼睛。
籠罩在其身體周圍的霧團就像那掙開束網的鳥群,在青年男子收起手勢時,眨眼之間便消散不見。
青年男子又是一聲嘆息,微微搖了搖頭,喃喃著道:“三個月不停的打坐修煉,元氣卻幾乎沒有增加多少,照此度,不說飛昇成仙,便是凝成元嬰,結成金丹,亦是難以想象的事情。難怪修道者均雲那金木水火土五行靈根實乃低劣至極之靈根,此言誠非欺人。”
這青年男子正是不幸遭遇空難,靈魂穿越時空後又幸運至極的以一凡人之魂奪一仙人之身從而奪舍重生的滕文嶽。
融合了鰲風的殘魂,弄明白生自己身上的事情後,滕文嶽經歷了最初的迷茫,便斷然決定拋開前世的一切,潛修仙道。
從此滕文嶽便安心替代了鰲風轉世的“滕文嶽”,在這滕府後宅專門為他準備的靜心苑內潛心修煉,除卻那一日三餐,其餘時間都用在打坐修煉,心無旁騖地吸收天地靈氣煉化為自身元氣,努力提升修為。
幸而鰲風轉世後的“滕文嶽”自幼性格孤僻冷漠,基本不與人往來交談,即便是親如藤商及其夫人,也沒有察覺出其變化,更遑論他人,故而無人可知,此滕文嶽亦非彼“滕文嶽”了。
所謂修道之人無歲月,這一來就是三個月時間。
不出滕文嶽所料,這金木水火土五行靈根實在是太過低劣,體內不利於修行的雜質太多。每當修煉之時,體內無處不在的雜質便會形成一道無形的障礙,密密麻麻地充斥在周身的骸骨血肉之中,阻擋著天地靈氣進入身體之內。
儘管滕文嶽以鰲風前世修道秘法全身心吸納,也只有極少數量的靈氣能夠破開體內雜質所結成的障礙,吸納入體煉化為自身的元氣。
三個月的潛心苦修,元氣幾乎沒有絲毫的增加,更談不上體質的改變。唯一讓滕文嶽稍感寬慰的是,這段時間的修煉也非是沒有一點益處,潛心修煉之下,化虛初期的境界總算徹底穩定下來,再沒有剛剛突破瓶頸,由煉氣期提升至化虛初期之時,心神煩躁紛亂,丹田之內元氣散亂不定,幾欲暴體而出的情形生。
滕文嶽在三個月的潛心修煉中,也真正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修道者的靈根對於修道者的最後成就確實至關重要,即便其奪舍的乃是前世仙人之魂,但以其低劣的無性靈根之體,單靠自身苦修的話,窮其一生之力,也是無望飛昇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