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別,她臨走還不忘回眸,“晨哥,改天幫我弄遊戲,別忘了噢。”
“忘不了!”木晨曦說,“我把手柄連結發給你,你自己先買一個。”
“好嘞。”
孟佳擺擺手,關上門走了。
敏敏也拉了一個板凳靠著木晨曦坐了下來,“新買的手柄是嗎?”
“一百多塊錢。”
“我不是說錢的事,”敏敏愛戀地捏了捏他的耳朵,“你這個人生活那麼清淡,平靜得像梭羅,就那個《瓦爾登湖》的作者梭羅。”
“梭羅是富二代,我不是。”
“真不是?”
“不是。”
木晨曦覺得敏敏有點奇怪,憑著夫妻相處的經驗,他覺得敏敏這會兒可能要說點什麼了。
果然,敏敏看了他一會兒,又用紙杯打了兩杯熱水,塞了一杯給他,開口道,“我跟你道個歉,木頭,我今天沒去演出。”
“啊?”木晨曦說,“沒去演出?”
“我讓小佳幫我扯謊的,”敏敏說,“你媽給我打電話,叫我過去見見你爸爸,我想了想,答應了。”
她說著又從挎包裡把紅包拿了出來,“你媽給的紅包,拆開數一數,我感覺大概是五千塊錢。”
木晨曦沉默著接過紅包,屋子裡安靜了片刻,之後他說,“怎麼收他倆的紅包呢?”
“你姐也在,”敏敏說,“公婆給的見面禮,我不能拒收吧?我是我,你是你,公婆是公婆,我知道怎麼處理。”
木晨曦又沉默了,想起一些過去的往事,又看著她,人家是名門閨秀,剛才那句話雖然聲音不大,但聽起來確實擲地有聲,毋庸置疑的。
“也是,”木晨曦說,“這個不收的話有點沒禮貌,謝謝你,為著這個還去我家受委屈。”
“沒有委屈,”敏敏說,“我想你應該也想象得出來。”
“好吧。”
木晨曦笑了笑,然後把紅包拆開了,兩個人把那一摞紅票子仔細數了一遍,不是五千,是六千。
因為他倆結婚在前,這本來應該是給女朋友的見面禮,現在大概算是補上,確實不輕。
方敏抒說,“你媽媽昨天給我打的電話,我想了想,就沒有告訴你,但也沒有想過要瞞你,還有,是小佳陪著我去的,她一直在小區外面等著,最後還是她打電話幫我脫的身。”
她這樣起了一個頭,然後把她在木頭老公家裡吃飯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木晨曦聽完之後說,“木羽喬沒表露什麼就行。我之前跟你說過,家裡不想跟我和解,另外,我也沒有什麼恨的,自己走自己的路,完全叛逆了爸媽,我覺得也算是一種人生財富。”
她笑了笑,“你想得通就好。”
然後她又說,“我就覺得,父母有父母的人生,父母經歷過父母自己的創傷,他們也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你爸媽比較自我,有一些傲慢,還是認同著世俗定義的成功,也沒什麼不對的。好了木頭老公,說說你爸,是不是一個小有成就的人?”
“大概,算吧。”木晨曦笑了笑,“聽說已經解決了正處級待遇了,我媽正高職稱,反正就是那麼一年年過日子,她單位自己會運作的。呃,正處級,雖然聽上去和縣委書記是一個級別,但是隻是級別啊,他們單位到了歲數都會解決這個級別這個待遇,實權不大,跟正經的縣委書記有天壤之別,但在小圈子裡也算成功了。”
他又說,“我媽呢,是事業單位的護士,現在也是正高職稱了,應該叫護師吧,不管病人也不上夜班。但她不是那種別人以為的知識分子,她只是在單位裡一個崗位上幹了差不多一輩子,我覺得她的思維可能已經固化在那裡了。”
說到這裡,他又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