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知道方敏抒是什麼情況,就欠身讓了讓,讓孟佳把那份材料也遞給了自己的同事。
那就是方敏抒的病情證明。
一長串的用藥和治療隨訪記錄、掛號問診記錄,病理檢查單子,以及好幾張診斷書。
接警的警察並不瞭解這個病,於是孟佳又解釋了一番。
最後孟佳就簡簡單單地補充了一句,“反正其實也算是挺嚴重的那一類了。”
來之前,木晨曦告訴過她,不要把什麼可能因此遭受刺激而走極端之類的話說出來,木晨曦的意思是——
這種話雖然施壓的效果比較好,但萬事都是雙刃劍,這樣說出口了,也就沒有什麼迴旋的餘地了。面子上也不怎麼好看,大家都不好下臺。
因此孟佳剛才的介紹,完全是按照木晨曦的意思來的。
果然,接警的警員還是說,“這個事情也不好處理,主要是我們看這些Ip,很多都在外地,需要協查的,這樣吧,我們先做個筆錄,先登記一下。”
孟佳面露難色,“啊?”
木晨曦隱蔽地碰了一下孟佳,於是她沒有再往下說了,點點頭道,“好的。”
原來那天從莫總那裡離開之後,莫總還給她支了一個招——如果報警的時候,對方說登記一下,而不是立案的話,就讓對方出一個回執,以後還可以拿著這個回執去找其他的執法部門。
木晨曦知道這事,但這會兒他和徐然對過了一下眼神,他就讓孟佳暫時不要說了。
木晨曦笑著說,“那小佳你在這裡登記,好吧?”
孟佳點點頭說,“好。”
木晨曦又望向徐然,正要開口,徐然卻先站了起來,“走走,老木,我們出去聊聊。”
“好的。”
然後兩人就出去了,一直走到派出所的院子裡,靠在徐然自己的車邊上。
徐然說,“你們想要那個回執是吧?”
木晨曦一笑,然後說,“老朋友了,我說實話,之前來的時候是這樣想的,不過剛剛我讓小佳別這樣說,先配合你們登記。唉,我知道最近上面正在抓典型,報道了好幾起事件了,我老婆趕趟又遇上這種事情。我真不是想給你們增加負擔,但是有時候,真的,公平正義我總要討一個吧?這話我私下講,萬一我老婆想不開,走極端了呢?孤苦伶仃的是我,不是鍵盤俠。”
“你先別急,”徐然拍拍木晨曦的肩膀說,“我老覺得你說話有種穩重味道,話不說死,大家好講話。”
他吁了一口氣,笑笑說,“最近是在抓典型,但是人手又不夠。你說那個回執,你要是提了,咱們不能不開,要是開了,年底必定要考核,所以還是感謝你沒提。這事兒,你有沒有線索?”
“有啊”,木晨曦說,“袁瑞好的那個公司,她的經紀人,叫汪耀光的,應該是那個人找的水軍,而且純純就是來搞心態的,老徐,你也玩b站,都是些三四級的號,忽然就冒出來了,動態也沒有,點贊投幣也很少,Ip分佈在全國各地,我老婆才多少點粉絲啊,就唱了一首歌,既沒有小紅書也沒有微博,就這樣招黑啊?”
徐然耐心地聽他說完,然後回覆道,“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想辦法查一查,有線索就好辦,我讀警校時候的好兄弟就在市網警大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