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月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臂,“所以你派那五百人是去打頭陣?不是所謂的尋藥,是去送死了?”
墨錦御眸光恢復清澈,一直緊鎖著看著她,沒有說話。
弦玥也是怔了怔,轉瞬清明,傾盡五百人性命,試探出雪山老人的殺招與功力,若是換成他,他也會這麼做,就憑他們對雪山老人的不瞭解,想贏,難上加難!
容卿月看了看低下頭一襲紅衣的弦玥,眉間硃砂顏色染著淡紅,便知這個抉擇說不上對錯。又將視線收回,緊抿著唇,亦不在做聲。
她是自私,她是心狠,五百人的性命雖有不忍,卻不得不忍!獨為他,傾覆天下又何妨!何謂廝守一生,離心蠱一日不解,終是枉然!
只是那五百人……。終是歿了。
容卿月又想到了什麼,從他懷中退出,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你的蠱毒是老皇帝給你下的?”
墨錦御澄澈的眸子倏地變幻,片刻又恢復清明,輕搖著頭,“不是。”
“那是誰能在你九歲時,便在你身體裡種下離心蠱?”容卿月懷疑的看著他,餘光瞥著身子有一瞬間僵硬的弦玥。
“虞玖幽也中了離心蠱。”墨錦御聲音極低,彷彿從遠方飄來一般,卻能讓人聽得清晰。
“恩?”容卿月倏地站起來,一直定定的看著他,便不再說話。
她心知如果問下去他也是不會說的,她更是猜得出這妖孽只會回她五個字,時機未成熟,看來他是瞞了她什麼。
不過她也不是那種揪著不放,死纏爛打必須知道原因的人,總有一日他會說的,撇了撇嘴角,轉身走出房間。
“生氣了?”弦玥對著墨錦御一挑眉,看戲意味明顯,嘴角那抹玩味的笑看起來也十分的欠扁。
墨錦御斜睨了他一眼,眸中帶著寒意,感到懷中空空如也,心裡還是不舒服,只是有些事情只要他來承擔,便好。
容卿月,以此相伴,執手一生,亦是足矣。
弦玥指尖觸到桌上半溫的茶壺,為自己斟了杯茶,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一雙桃花美眸裡透著笑意,舉起茶杯,溫溫開口:“這局棋依然繼續?”
“自然繼續。”墨錦御又恢復了以往雅人深致,不染纖塵的氣質,眸光悠悠的看向那株迎風而立的木槿花樹上。
弦玥輕笑了笑,呷了一口清茶,道:“也好,只是這局棋,缺一不可!虞玖幽,呵…他倒是個可憐人。”
“若你知他都做過何些事,你還會說他可憐?”墨錦御挑了挑眉,嘴角輕勾,透著幾分神秘。
弦玥搖頭淡笑,眉間那抹硃砂漸淡,“誰沒有些過往?不過是為了生存罷了。”
墨錦御清幽的眸光鎖向他,嗤笑著:“我們亦然,卻是殊途同歸。”
弦玥手中一杯清茶飲盡,脖頸一仰,曲線優美,像極了容卿月在醉仙樓那日喝酒的動作,姿態間說不盡的慵懶風流,輕靈一笑,道:“殊途同歸!”
——
“蕭大樓主,你又來做什麼?”容卿月一回夕月閣便發現蕭寒燼一臉苦悶之色,墨紫髮絲飄揚,一襲黑衣斜倚在樹旁,一把寒月刃抱在胸前,俊美無儔,卻顯得十分孤寂。
蕭寒燼猛地抬頭,見她一步步走來,寒月刃一閃便消失了,臉上更是換了副表情,帶有幾分賴皮道:“容大郡主。”
“恩?無事不登三寶殿,你確定你要說的是本郡主想聽的?”容卿月一挑眉,笑意未變,卻猜不出他來意。
“那個…”蕭寒燼搔著後腦走上前,有些吞吞吐吐的,“木東城死了。”
“這不是你應該做的?”容卿月面上神色清淡,看不出情緒。
“那個…小爺能在提個條件嗎?”蕭寒燼彆扭的模樣看的容卿月心裡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