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那麼諷刺,“我不是刻意維護她,我只是希望一個小孩子不要受到冤枉,作業的事是這樣,今天的事也是這樣。”
“是不是冤枉,大家都很清楚。”李穆淇語氣平靜,卻藏著濃濃的諷刺意味。
蘇暮晨的聲音有些微怒,情緒也逐漸激動起來,胸口也因為情緒而劇烈地起伏著,她朝前靠近了一步,“童小雅做錯什麼讓你這麼看不慣她,裴以楠沒事不就好了嗎?你非要這麼冷嘲熱諷嗎?”
“你認為沒事嗎?”李穆淇也瞬間被蘇暮晨點燃了,“裴以楠是學琴的,她的手有多重要你知道嗎?以現在的情況起碼要修養好幾個月,對彈琴有沒有影響也不知道,你覺得沒事嗎?”
“只是幾個月彈不了琴而已,又不是永遠彈不了!何必為難一個小孩子!”蘇暮晨開始口不擇言,她只知道有一股怒火在自己的心裡熊熊地燃燒著,她需要發洩,一時間將這句話脫口而出,當她意識到這句話對裴以楠來說有多冷酷的時候,對上的是李穆淇訝異的雙眸。
蘇暮晨對自己的話有些後悔,但說出去的話就猶如潑出去的水,也收不回來了。
“暮晨,”李穆淇輕輕咬著牙,話語有些顫抖,“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血了?”
蘇暮晨握緊了雙拳,她冷血?若是她冷血,又怎會顧念室友之情,冒著寒風,餓著肚子,烏漆墨黑的情況下來到鎮上的醫院看自己的情敵!是啊,她冷血,她是應該再冷血一些的,“是啊,我冷血,你最熱血了,熱血到見到前女友就魂不守舍,熱血到四處留情,熱血到覺得別人好,而我都是在無理取鬧!”
話音剛落,李穆淇便感到背後被什麼擊中了一下,緊接著‘啪’一聲,清脆的響聲迴盪在空蕩的走廊,溫熱的水一下濺溼了他的褲腳。
李穆淇雙眸一低,腳邊都是碎杯子的殘渣,再往上看,便是蘇暮晨充滿慍火的雙眼,這一瞬間,李穆淇忽然覺得不認識面前的小矮子了,善良大方的蘇暮晨呢,倚在自己懷裡還會害羞的小矮子呢,滾燙的喉嚨吞嚥了兩口,“難道不是嗎?”李穆淇看著蘇暮晨輕聲開口,“我只是出於老鄉,舊識的立場去和裴以楠相處,我不認為我有什麼錯。”
蘇暮晨呆愣地望著地上被自己摔碎的第二個杯子,眼前滑過一幕幕場景,李穆淇第一次在臺上重逢裴以楠的神情,第一次因為裴以楠對她大聲說話,還有他手機的照片,簡訊,第一次他對她說謊,他們的回憶相簿,還有裴以楠拿著他的杯子幫他打水,一幕幕都像一根根刺扎進蘇暮晨的心裡。
蘇暮晨這才恍然發現,很多事,好像在某些時候,早就變得不一樣了。
“你沒發現嗎?自從裴以楠出現以後,你不一樣了,我不一樣了,我們之間也不一樣了。”蘇暮晨輕柔地說著,內心忽然多了一點坦然,是不是到了要放手的時候了呢。
李穆淇望著蘇暮晨的臉,眼底滿滿的是心疼和懊悔,可蘇暮晨已經看不見了,李穆淇頭疼地按了按眉心,其實發生了這麼多事,他們之間的問題只有一個,那就是裴以楠,這一點,李穆淇不是不知道,只是,他已經不知道如何再去解釋了,他嘆了一口氣,“暮晨,我不想在醫院又因為這種事跟你吵。”
他頓了頓,回過頭去不再看蘇暮晨,“你早點回去吧,晚了就沒車了。”
蘇暮晨緊緊地咬住了下唇,他說的是‘你早點回去’,而不是一起回去,李穆淇準備一晚上都待著這裡嗎?
不想細想太多,蘇暮晨微微一揚嘴角,沒有說隻言片語,轉身離開。
李穆淇聽著蘇暮晨離開的腳步聲,心尖上又是緊緊地懸著,緊緊的抓著窗沿,指尖因用力而發白,第三次了,這幾天以來,第三次不歡而散,他到底要怎麼做才是對啊……
李穆淇抿著雙唇,緩緩蹲下身子,將地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