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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側身躲過他凌厲的一刀後,急匆匆地辯解說:“我不是混進滄軍的奸細,當初進入滄軍的時候,我根本不知道有朝一日滄瀚兩國會交戰,我從沒有立什麼壞心腸。”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那麼急切地向他解釋,我也不知道這樣的解釋有何作用?無論我怎麼說,無論他明不明白,這場仗一樣會打,無論我怎樣做,他與我必然是敵對的兩方,但就是--
“廢話少說,我不聽你這種奸侫小人狡辯。”他又是一輪的搶攻,我無奈嘆了一口氣,這個叛徒,奸侫小人的稱號從今以後就會跟隨一生了,即使我有多不願意,但有什麼辦法呢?現在兩軍都勢成水火了,我何必介懷這些。
他此時越是急躁,我的心卻越冷越靜,我若無其事地掉轉馬頭,轉到了他身後,在滄軍第一勇士的爭奪賽中我與他交過手,他雖然勇猛,但與我比還是有一定的距離,對付他我還是綽綽有餘。
我故意打打停停,激鬥了一段時間,佯作體力不支的樣子,往他滄軍的大軍方向慢慢退去。
老將姜鷹不明所以,看見我一路敗退,並且往滄軍方向退去,不禁替我著急,高撥出聲,那提起的劍,那拉動韁繩的手,似乎就要衝過來,讓人心中感動。也難怪他緊張,因為此時我的確離瀚國大軍越來越遠,離滄軍越來越近,任誰看到都捏了一把汗,心抽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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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是在賭,用我的性命來賭,賭贏了我可以讓滄祁聲望掃地,團結如鐵的滄軍軍心動搖,賭輸了我輸了自己的性命。
無論是賭贏賭輸,我與他之間沒有勝利者,我傷了自己的同時也必須傷了他,這就是我們的命。
我蒼涼一笑,對著天空,對著衝我而來的左爽,還有對這前方的瀚軍,還有後面的滄軍蒼涼一笑。
然後揮動這劍毫不猶豫地衝進了滄軍當中,我多想閉上眼睛不去看,我多想此刻一切都是噩夢,醒來後依然是小草青青,鮮花盛開,沒有淒厲慘叫,沒有堆積如山的屍體,沒有遺憾,沒有傷痛。
但我知道不是夢,這一切都真實發生著,因為我的心在痛,我的身在戰慄,手起手落間,臉被血濺溼了,衣服被滾燙的鮮血在上面繡了一朵又一朵妖豔的血梅,慢慢的血梅越來越多,盛放得越來越妖豔,到最後已經成了駭人的血布,露出猙獰的臉孔,在朝我獰笑。
我不敢看他們帶著疑惑的雙眼,我不敢看他們憤怒的眼神,他們一定想問,為什麼他們曾經可親的虞少將會那麼殘忍拿著鋒利的劍對準他們?他們那敬佩的虞少將為什麼此刻要將冰冷的劍插入他們的胸膛?一刀又一刀,如此的疼痛?如此的殘忍?為什麼那個他們昔日拋往空中驚慌亂叫的可愛人兒此時變成奪命狂魔?
我真的不敢看他們含恨的眼神,我真的不敢看他們鮮血四濺的慘狀,我仰天長嘯,淚水混著血水在身上流淌,但沒有人看見我眼裡的淚,沒有人看到我心裡流的血,他們只能看到我手中瘋狂揮舞著的劍,他們只看見鮮血在四濺,他們只看見那倒在血泊上一具具永遠不會合上眼睛的屍體。
此時號角聲四起,瀚軍如潮水向滄軍湧來,滄軍也氣勢如虹地衝了過去迎戰,戰場廝殺聲再起,慘叫聲不斷,我知道地硝煙停了的時候,放眼看去一定又是血流成河,屍模遍野,殘忍如我,殘忍如這戰場。
我深入滄軍大軍中,我的雙手沾滿了鮮血,劍上滴滴鮮血在燦爛的陽光下獰笑,我的行為激怒了所有的滄軍將士,他們由不解由疑惑變成了憤怒變成了利劍同時向我刺來,毫不留情。
他們終於想明白了,他們終於知道了,他們的頭腦終於清醒了,他們的虞少將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叛徒,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奸細,他就是一個殺人不見血的狂魔,他的雙手此刻沾滿了滄軍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