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步地朝他走去,似乎會隨時倒下,但她依然堅定地走上去,她將他的頭抱起來,握住他的手,輕輕地撫著他的臉,聽不到呼天搶地的哭聲,但卻讓人感到痛徹心扉,聽不到任何甜言密語,但卻讓人感到情深義重。
但我沒有機會多看,她已經像瘋年一般向我衝來,手中的劍甚是凌厲,我想不到小小年紀的她,武功居然可以那麼高,看來他的確是花時間去教導她,他對她們一定是極好,想到這點我的心又憤恨起來,難受得想大喊。
最後的髮絲被我割掉了一縷,劍被斷成了兩截,我那冰冷的劍抵住她的咽喉,傲然地看著她,她臉色變得煞白煞白,雙眼瞪得大大的,似乎不能接受這個失敗,也許她從小就沒輸過。
我終於可以打敗她了,我終於打敗了他疼愛的女兒,這曾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但可惜他已經看不到,可惜他已經看不到,原來贏了也沒有想象小的快樂,我到底想要的是什麼?目前得到了我想要的嗎?
我說不上來,心堵得很慌,想發洩,但不知道發洩什麼?我也不知道應該怎樣發洩,她倨傲地看著我,雖然她輸了,但依然倨傲地看著我,是因為他疼愛的女兒嗎?是因為她是她愛的女人嗎?就是因為這些,她就可以倨傲嗎?
憑什麼要如此輕蔑地看我,是因為我可憐到連他一絲的愛都得不到嗎?心說不出的憤怒,我將她們打入冷宮,我用鐵鏈鎖住了她手腳,我要她們就徹底臣服在我的腳下,她們就變成一個徹頭徹腦的失敗者,永遠抬不起頭來。
她們離開後,我開始收拾殘局,現在成為了一國之君,我方知肩上的擔子的沉重,內亂一起,各國就虎視眈眈,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政局穩定了下來,政局穩定後,我也鬆了一口氣。
繁忙的時候,很容易讓人忘記悲痛和仇恨,但人鬆弛下來的時候,就會想起很多很多。
晚上我習慣跑去孃的寢宮站一會,以前我都要賴在裡面好一會才捨得離開,娘溫柔的手總是輕輕撫過我的髮絲,娘倆相依相偎的日子太多,現在沒有她,我變得不習慣,坐在經常坐的地方,往後靠去,空空的,沒有支撐。
早上我習慣去向她請安,但寢室靜靜,空無一人,偌大的皇宮,我都找不到她的蹤跡,娘真的離我而去了,暮兒開心的時候沒有人分享,暮兒傷心的時候沒有人訴說。
心說不出的哀傷,一切都是拜她們所賜,如果不是她們佔據了她的心,他也不至於涼溥至此,娘也不用一生寂寞,一生無依。
想起了她們,心中滿是恨,我去了冷宮看她們,我就要看到她們在冷宮裡瑟瑟發抖,我就要看到她們絕望地大哭,跪在我的腳也哀求我的憐憫。
但這一切我都沒有看到,她們住的冷宮,鮮花在盛開,小鳥飛到窗臺,嘰嘰喳喳地叫,聲音清脆悅耳,寢宮裡面居然還傳來悠揚的琴音,是那樣的快樂,那樣的悠揚。
這裡是冷宮?為什麼我感到如此溫馨,笑聲從窗邊傳出來,伴著快樂的音符讓人禁不住想微笑,但想起娘,我的笑容就僵住了,她們明明是階下囚,她們明明輸得永無翻身之地,為什麼她們會笑?為什麼她們還可以活得那麼開心?
我絕對不空許她們有一絲一毫的幸福,有一絲一毫的快樂,她們毀了我的娘,是她們讓我娘痛苦地死去,我要讓她們時進處於地獄當中。
我走了進去,琴音嘎然而止,她的眼神帶著刻骨的恨,而卻平淡如水,她靜靜地站著,聖潔無暇,我討厭看到她這樣的神色,我討厭看到她無慾無求的雙眼,我想她的眸子盛滿了痛苦與絕望,但為什麼她偏偏沒有?
我只想毀滅她,摧毀她生的意志,殺她容易,但我更想她絕望而死,我更想她自己拿著刀子自己刺向她自己的心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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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沒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