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萱彩便是跪不住了。她急急的往前走了兩步,挺直了背脊:“皇后娘娘明鑑,奴婢本來就是流落在外,命如草芥的賤婢,有幸能活著能治好了瘋病,就更該惜命。可是奴婢咽不下這口氣,想想這些年在樺妃身邊所受的一切,奴婢便覺得委屈。今日入宮,不為報復,不為邀功,只為自己討個公道。奴婢必然將所知的每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絕不添油加醋的胡說一字。還請皇后娘娘恩准。”
“萱彩!”樺蕊冷眸:“你是本宮的家生丫頭,難道這麼多年,本宮只是虧待了你麼?”
“樺妃娘娘不必著急。奴婢會一五一十的說清楚,絕不敢有隻言片語冤枉娘娘。”萱彩與其針鋒相對,絲毫不退讓。
沈音苒見事情已經演變到這個地步,而依蘭叫出去請皇上的人到現在還沒返回來,便也不多操心了。該怎麼養就怎麼樣吧。反正樺妃是早晚都要死的。即便不是落在皇貴妃的手裡,皇上也絕不可能叫她活著。
“萱彩你說吧!”
“謝皇后娘娘。”萱彩雙手撐地,重重的叩首,隨後才直起身子認真的說話。
其實腦子裡也是很亂的,萱彩不知道從何開始說會比較好。“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樺妃娘娘對待身邊的奴婢從來都是溫婉如玉的樣子,從不打罵或者責罰,即便是做錯了事情,也只會溫和的說。只有一樣,那便是如果奴婢發現了她的秘密,便要被滅口。”
“你胡說什麼!”樺蕊瞪著眼睛:“本宮幾時做過這樣惡毒的事情?”
“那萱揚是怎麼死的,娘娘敢說自己是無辜的麼?”萱彩紅著眼睛:“才入宮不久,萱揚就莫名其妙的包庇了。她和奴婢一樣,都是娘娘的家生丫頭,一定是她發現了什麼秘密……才會被您滅口的。”
樺妃陰沉著臉:“你連她做錯了什麼都不知道,如何來指著本宮滅口?不覺得可笑麼?”
萱彩冷哼一聲:“根本不可笑,因為娘娘您怎麼也不會相信,一向膽小如鼠的奴婢我,竟然會膽敢一個人去斂房送她最後一程。若不是因為我去送她,又怎麼能看見她口鼻流出的黑血,有怎麼能用銀簪子刺進她的喉嚨……娘娘,她根本就是被您毒死的。否則,您自己如何會不追究近婢之死,還口口聲聲說她是急病致死,您忘了,奴婢不光長著耳朵,也長著眼睛。”
她這麼一說,樺蕊忽然就明白了一些什麼。“所以你比從前變的更加蠢笨,裝出一副純真的樣子,在本宮身邊……留心著本宮的事?”
“不錯!”萱彩毫不猶豫的點頭。“奴婢若是不長個心眼,怎麼知道娘娘您下一次要謀害的會不會是奴婢。可即便如此,當您懷疑奴婢撞破您的姦情時,還是早早的對奴婢下了毒手。”
“你胡說什麼!”樺蕊不由得緊張起來。“本宮幾時有姦情!”
萱彩絲毫沒有畏懼:“那就要問娘娘您自己了。每逢那男人入宮,您總要支開奴婢和其餘的人。且每次想的理由都十分的合理,以至於好多次奴婢根本就沒有發覺。直到您小產之後,有一晚伏在那男子肩頭嚶嚶啜泣,奴婢並不知有人來,因為擔心您的身子,便轉回來看,竟然在窗外看見了男子擁著您的身影……樺妃娘娘,您別以為您做的事情都能被巧妙的掩藏起來。奴婢方才說了,奴婢不是瞎子。”
眾人面面相覷,許多人都沒想到樺妃竟然還有這樣的膽子。雖然知道她心思深,為了爭寵不擇手段,但竟然不知道,她還能做下這樣不要臉的事情。
“本宮再說一次,本宮沒有做對不起皇上的事情!”樺蕊的眸子裡,流露出了些許的刻毒:“萱彩,本宮樺府養育你多年,可是你竟然不思圖報,還說出這樣聳人聽聞的話來玷汙本宮的清白,你的良心呢?莫非都叫狗吃了?”
“奴婢沒有胡說,奴婢已經死過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