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苒勾起唇角:“論及這些,本宮遠不如皇貴妃你。”
這話裡,多少有些看不起的意思。
嚴一凌根本不在意。要是把她和沈音苒都扔在荒野裡自生自滅就好了。
她可以愜意的烹調自然美食,然後看著皇后活活餓死。那滋味,折磨並快樂著。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您各方面都比臣妾要好許多。尤其是控制情緒。”嚴一凌禁不住嘖嘖稱讚:“都說喜怒不形於色的主子才叫奴才們敬畏。奴才們永遠猜不透主子的心思,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高興,什麼時候生氣,生怕一二不留神惹了不痛快,會挨罰。”
撫了撫自己的臉,嚴一凌搖頭:“可惜臣妾愚鈍,高不高興都擺在臉上。既不會讓奴才有敬畏之心,也藏不住那點淺顯的心思。時常叫人看笑話。得空,還盼望著娘娘您能多多指點。”
沈音苒凝眉而笑,溫然大度:“只要心裡不去計較,臉面上自然就不會有多餘的顏色。”
“是麼?”嚴一凌才不信她不計較。不計較來這裡做什麼?“
“自然是。”沈音苒勾唇,撥開了一顆板栗送進嘴裡:“皇貴妃果然有一手,簡單的食物在你手裡一轉,就成了美味。”
“娘娘沒聽過,要抓做一個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麼?”嚴一凌問。斤長妖號。
“沒!”沈音苒一頭霧水。
“怪不得?”嚴一凌笑得有些奇怪。
沈音苒感覺不是滋味,嘆了口氣,道:“本宮此來,是想求皇貴妃一件事。”
“請講。”嚴一凌才不來虛的。
無雙皺著眉,心裡不大痛快。總是得幫著做做樣子。
“無雙,你先下去。”沈音苒怕她多嘴,先把她打發到一邊。“不幾日就要過年了,這些天,皇貴妃一直奉命照顧櫻妃的胎不得空。本宮便和萬貴妃精心準備了許多,關於年節的種種。可是……皇上吩咐內務局一切從簡。”
嚴一凌不以為意:“皇后娘娘一向不喜歡奢靡,和皇上心思一樣。一切從簡便從簡就是。”
“可是皇上……連團年的家宴也不預備,且並不打算請諸位王爺入宮團聚。這樣的簡單,就有點叫人看不明白了。”沈音苒如實的說。
“是麼?”嚴一凌還真不知道這其中出了什麼問題。
“怎麼?皇貴妃不知情?”沈音苒有些不信。
“皇上並未提及。且臣妾奉命照顧櫻妃的胎,也無暇顧及。”嚴一凌淡淡的笑:“未能替娘娘分憂,臣妾真是罪過。”
“誒!不至如此。”沈音苒溫和的笑著,把一顆剝好的板栗遞給她。
嚴一凌愣了愣,還是接過來。“臣妾怎麼敢當。”
“皇上因為一些事,生本宮的氣。這些日子都未曾踏足毓秀宮。即便是本宮前往蒼穹殿求見,皇上也只讓小侯子擋了本宮回去。”
沈音苒眸子裡的流光忽然就黯淡下去:“本宮陪伴皇上這麼多年,從來沒見皇上這樣生氣。為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叫本宮情何以堪。”
“娘娘的意思,是想讓臣妾幫您向皇上解釋一二?”嚴一凌不信皇后會把姿態放的這麼低。即便是皇上真的不去毓秀宮,憑皇后的性子,也萬萬不可能來求她的對頭人。
求她恨之入骨的人。
所以,皇后一定有其他的目的。
“如果皇貴妃願意幫一幫本宮,那本宮必然感激於心。”沈音苒低著頭,笑容很淺。“皇上這一生氣,叫本宮心裡沒著沒落的。”
沈音苒忽然抬起頭,問她:“你看本宮是不是多了好多皺紋,就連白髮也藏不住了?”
“娘娘說什麼呢?”嚴一凌搖頭:“過了年,您也不過才二十九,還不到三十歲,哪來的什麼皺紋、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