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子,一個是大學生,一個可是留過洋的呢。”
那兩個人聽到這話,面色都不大好。
沈靳沒什麼表示,說:“夏向東,沒什麼文化,就一個莊稼人。”
互相知道對方姓名後,也就安靜了下來。
蔣仁倒是個話癆,見新來的還算好說話,就嘮嗑了起來。
問:“聽說你一來就和光頭他們打架了,還打了個平手,這事是真的?”
沈靳點了點頭,不算平手,因為民兵來制止那會還沒打完。
蔣仁的眼神裡頓時多了敬佩。
“咋的忽然打起來了?”
他這一問,就是那兩個高知識分子也豎起了耳朵。
沈靳回得簡單粗暴:“想對我耍流氓,被我擰著了手。”
他的話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僵了僵。
好傢伙,先前有傳言說他們這農場有男的對男的耍流氓,還以為傳言是假的,沒想是真的。
蔣仁朝著沈靳豎起了個拇指:“同志,厲害。”
沈靳:“不過是還擊而已,談不上厲害。”
蔣仁說:“怎麼不算厲害了,那光頭周在這農場也算一霸了,平時可沒少欺負咱們宿舍的人給他們幹活。我們就是書讀得多一點,沒啥武力,壓根就打不過,也只能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沈靳:“不怕死的話,可以和他打上一架,往死裡打,下回他們就不敢欺壓你們了。”
蔣仁連連擺手:“我們哪裡敢呀,而且這打架鬥毆還得受罰呢。”
反倒是叫白博的人若有所思地垂下了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嘮嗑了一會後,沈靳就躺到了床上。
在集體大宿舍住了幾天,不管是精神還是身體也都跟著緊繃了幾天,現在這會終於可以鬆懈七八分了。
沈靳雙手枕著頭,定定地望著屋頂。
想著在夏陽生產隊的蘇窈。
想著她這會在幹什麼。
應該休息了吧?
也不知道她休息前有沒有想起他。
沈靳在失神間,屋頂傳來沙沙的響聲,由慢而快了起來。
是雨打在茅草屋頂的聲音,屋裡頭的人頓時手
忙腳亂的找東西放到漏雨的地方。
沈靳沒動,他慶幸家裡已經把屋頂翻新了,廁所給建好了,自留地也要回來了,起碼蘇窈的生活水平不會太差。
想到這,沈靳心裡才有少許的安慰。
蔣仁說:“夏同志,你那個位置也會滴水,趕緊把床往左挪挪。”
左邊就是那個叫白博的位置。
沈靳下了床,得了好的幾個人都幫著沈靳搬床。
一場大雨在入夜後就嘩啦啦地下來了。
夜裡也跟著涼了起來。
沈靳來時就帶了兩套換洗衣服和一個陶瓷盆,還有一套洗漱用具,也沒別的了。
也不知道蘇窈從哪裡知道要變天了,竟還給他送了張被套來。
老粗布厚實,有兩層,再涼一點都夠蓋的。
這才九月下旬,一場雨後,天氣就轉涼了。
蘇窈把先前玉蘭嬸給的長袖,還有新做的長褲都給夏苗穿上。
也給夏禾換上昨晚縫上袖子的褂子,而下邊是一條開檔的小長褲,是之前抽空做的。
昨天上工,生產隊的老人說天快轉涼了,她就給沈靳備了舊被套,也給夏禾連夜縫好了兩個袖子。
蘇窈穿上長袖出屋外感受了一下,風一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不僅涼了,就是風都帶著點寒意。
這天變得真的是一點徵兆都沒有。
蘇窈想起已經給夏苗織了一半毛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