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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楠,那不只是鶴立雞群,那是仙鶴立於落湯雞群……

待林楠背影消失,人們臉上的失落尚未散去,人群便有人開始科普:林家乃書香門第,林郎之父林如海,是xx年的會元,xx年的探花……什麼?不知道?那《三字經》總知道吧,那就是林如海林大人專門為林郎編寫的!

還有他師傅時博文,乃是太子太傅,除了太子殿下,就收了林郎這麼一個弟子,後來時太傅當了上書房的總師傅,負責教導所有皇子皇孫,才一時忙不過來,將他託付給自己的獨子時元洲教導……時元洲總是知道的吧?我們大昌,雖然三年就出一個狀元,可是三元及第的,數十年就時狀元一個!

探花是爹,太傅做師傅,狀元當師兄……天底下每個讀書人必背的《三字經》索性就是為他編的——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需知普通計程車子,大多隻是在私塾、學堂唸書,條件好些的,家裡專門請了先生,可不管哪一種,先生本身也不過是落第的秀才罷了——若是舉人老爺,來錢的地方多了,誰會跑去掙那幾個束脩?進士就更不必說了,好好的官兒不做,來給你做家教?當然想同主家拉好關係以求更近一步的例外。

所謂天下狀元秀才教,不是隻有秀才才教得出狀元公,而是狀元公也只能找到秀才當老師……便是有家世比林楠還好的,有幸拜了名師,可那師傅也只是掛個名兒,師生關係不過是另一種政治同盟,能偶爾指點一二就不錯了,有誰能像林楠一樣,一個在家優哉遊哉除了哄兒子沒什麼事兒做的探花爹,一個剛死了弟子正好沒工作的太傅先生,還有一個一直賦閒的狀元師兄……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當下便有不知多少人酸溜溜道:“同人不同命啊……我若要有這樣的爹和師傅,一個解元算什麼?”渾然忘了,那位現在可還不是解元呢!

“……那是,那是。”方才還口若懸河的科普工作者總是笑著應兩聲,轉戰他處。

只是人們口中的林楠此刻卻全不似他們想象中的意氣風發、不可一世,他正赤著腳,手提鞋襪,看差役對前面的考生搜身,一臉黑線——要不要摸的那麼仔細啊……

林楠咬牙,暗忖若是林成林全兩個做事不仔細,漏了打點這一環,回去定要扣他們兩個月,不,兩年的工錢!

幸好那兩個小子大多數時候還是可靠的,輪到他的時候,那些差役看著搜的是萬分仔細,卻只在衣角包袱上下功夫,楞是一個手指頭都沒上他的身,倒讓林楠虛驚了一場。

進了場,號舍的情況比他住過得還要好些,明顯大了一圈不說,且乾淨異常,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驅蛇、驅蚊藥灑的太多,有點燻人,不過想想這鬼地方每隔三年才用一次,這種味道反而讓人安心。

周圍的號舍也明顯沾了光,讓許多早就有心理準備的、自帶抹布挽了袖子準備幹活計程車子頗為欣慰,直道我大昌對士子越加重視,昌盛有望雲雲。

鎖門之前,可以去各處號舍串串門,林楠顯然沒有那個心思,也沒旁的人來找他竄門。

他在“號舍”裡住的九日,有三日就是這樣無所事事一人獨坐,是以在這裡閉目養神,聽著周圍的動靜兒,半點不覺難熬,到了黃昏,也不叫號軍幫忙,自個兒煮了點吃的,天黑便睡了。

第二日一早醒來,便看見考卷被悄悄放在枕邊的木板上,於是起床,洗把臉吃了飯泡好茶開始做題。

中規中矩的題,林楠自被李資下令參加鄉試以來,時博文、時元洲還有林如海出的模擬卷不知做了多少,下手半點也不覺為難。

第三日中午,貢院的大門終於第一次開了,同林楠一樣第一波出貢院門的人不少,林楠留在後面,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才舉步,看著周圍一個個掛著凹陷的黑眼圈、神情恍惚、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