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風眉毛都擰在一起,要麼是證據不足,要麼是官官相護,最後有確鑿證據的,你又給我來了個不能外傳!
“難不成朕就辦不成他了!朕硬是摘了他的鎢砂,又有誰敢說個不字!”
“陛下息怒,不能為了這樣一個貪官汙吏,壞了陛下的名聲——”
李德忠和魏思量勸阻著,安以墨不說話,念離也不說話,壁風眸子一掃。
“逐風,你怎麼說?”
“回陛下,這件事,還沒到最糟的時候。”
“自然還沒到,你看那朱湘還有氣力跟朕叫板!”
念離一抬眼。
“不,念離的意思是,這件事對陛下,對我們,還沒到最糟的時候。”
三天後,京城傳來的眾大臣聯名上書,伴隨著朱湘在獄中的罪己書,一併出現在壁風面前。
兩封信,說的都是一個意思。
南通郡守朱湘私受賄賂、未能秉公執法,希陛下親審此案,公告天下百姓,以正視聽。
而那案子,就是安園與武官曲容爭執後的,失手殺人案。
被告者乃是安園夫人,念離。
到了這個時候,壁風才完完全全明白了念離三天前的那句話。
園子裡當天在場的人都知道,是他下令殺了曲容。
可是園子外,不能有人知道,堂堂天子為了一個民婦,親斬了一個朝廷八品的武官。
“我該如何是好——”
壁風在那安園的僻靜之處,不是以陛下居高臨下來問,而是宛如當年的落魄王爺壁風,向念離問出了口。
彼時,念離正輕聲哄著嵐兒,一副並不在乎的樣子。
“陛下該順從天意,公審開堂。”
“你叫我如何審你?!”
念離笑了。“當初助你,你曾應我,要做個明君。如果你因為兒女私情而不管不顧,就這樣草草結案,那和你的父君,又有何區別呢?”
“為了絆倒那個貪官,你真的要我辦了你?!”
念離又笑了。
“陛下,念離只說要你審我,何時說過要你辦了我?”
“你的意思是?”
“最糟的過去了,事情只會越來越好的,我的陛下。”
棺材詐屍
巒翠被囚禁在安園深處某密不透風的小院子裡,足足關了七天。
剛開始還能看見郎中,過了兩天連郎中都不見了。
念離來過一次,巒翠哭著喊著要見朱湘,開始疑神疑鬼他是不是已經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開始跑路了,念離卻是什麼都沒說。
什麼都沒說,也就什麼都說了。
自己囚在這裡,朱湘不知所蹤,用腳趾頭想一想都明白了。
念離不說,園子裡陪著巒翠的煮雪也不說。
她把煮茶的全套家當搬到院子中央,巒翠一探頭,就能看見這位傳說中殺人靠一個眼神就足矣的彪悍女人——
有一次巒翠剛探出半個腦袋,就聽見煮雪自言自語說:
“這茶顏色不夠鮮豔,混上鶴頂紅,應該不錯——”
巒翠一聽這話,立馬從床上栽下去了。
直到第八天,念離的貼身丫鬟婷婷來了,只對煮雪點了點頭,說:“主子說,是時候了,該上路了。”
巒翠抖成一團,看著煮雪如一團飛雪似的衝進屋子,冷冷地開口說:
“不用我親自動手了吧。”
出了園子巒翠看著一路上的下人們對她指指點點的,甚至不時有什麼“可惜了——”之類狗屁不通的話飄過,趁煮雪在前面走著“不注意”,巒翠捉了一個下人就問:
朱湘朱大人呢?
下人看似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