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顯然都沒發現他們,只一徑的往後瞧去,後方有幾焰火苗於樹林間隙閃爍不定,間或著「找出他們」、「發現足跡」之類的吆喝聲。
「雪兒……妳快走……」教女子扶持著的男人如此說著,他的聲音聽來虛弱無比,但苻聿珩與湛潯一聽便知男人活日無多。
湛潯睜大了眸,很想掀開頭巾將情況看個仔細,但苻聿珩的命令猶言在耳,致使他只好拉長了耳,努力的聽著那對人類父女的對談。
「不,爹,要走我們一起走,女兒不能丟下您。」雪兒即使氣力用罄,教敵人給追上也不願做出扔下爹親獨自逃跑的事來。
「雪兒,妳快走,爹來擋住他們……」男人推開雪兒的攙扶,抽了雪兒的劍,搖搖晃晃的站著,要女兒快些離開。
「爹……女兒是決計不會離開您的,要死我們一起死。」雪兒哭泣著,怎麼也不願舍下爹親。
「兩位,既然你們都不退讓,何不先坐下好好談?」苻聿珩的聲音插入父女兩人的對談中,顯得格外的突兀與清閒。
父女兩人這才發覺離他們不到兩步之遙的地方竟有人在!
「你是!」雪兒將傷重的爹護於身後,旺盛的火光之下,她瞧苻聿珩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心下不由暗訝,「怎麼會在此地!」
又見他身旁偎著個人,卻因其大半臉孔教巾子覆著而瞧不清是男是女,一股寒意不由得自心底升起,她直覺這兩人有些異樣,卻又說不出哪裡怪異。
「姑娘笑話了,我與犬子打一開始便於此地,是你們闖了進來,擾了我的清靜,我好意請二位好生坐下細談,妳卻反倒質問起我來了?」苻聿珩的語調十分輕緩平靜,說出口的話卻教雪兒赧了顏。
「若是我有得罪兩位的地方,雪兒道歉,只是家父與我兩人……」雪兒雖覺得苻聿珩口中的「犬子」身形苻聿珩相似,但既然苻聿珩自稱他倆為父子,那她也不好意思置喙。
「雪兒,咱們快走吧……不然……」男人說到後來咳了起來,渾身浴血的他看來比雪兒還狼狽。
「嗯。」雪兒匆促的點下頭,來不及與苻聿珩再說幾句,便想與爹親一道逃走。
然而追兵卻於此時追至。
一時間,整個湖邊教火光點亮,有若白日。
「路廷、路映雪,看你們還能往何處逃!」
「哼,就算逃不了,也休想我們同你回去!」雪兒冷哼一聲,即使內息已亂,身上也傷痕累累,她寧可死也不想喪失尊嚴。
「唉,雪兒,妳又何必如此嘴硬呢?只要妳說一句肯嫁予我廖然,我可力保你們父女的性命安全啊!不然看妳這樣,我也於心不忍……」
「我寧可嫁狗也不願意嫁你。」雪兒氣息一亂,猛咳了幾聲後,又道:「只是我們之間的恩怨希望你別波及這對在此休憩的父子。」
廖然聞言,看向一開始即不在他視線範圍內的苻聿珩與湛潯。
苻聿珩查覺到那喚廖然男子的目光,遂朝他微笑頷首,但廖然瞳仁一縮,眼中殺意盡顯,湛潯感受到那針對苻聿珩而來的刺人殺意,才想動手教訓廖然這個膽敢冒犯珩的人類,卻被苻聿珩緊緊壓著頭不能動作。
「珩……」湛潯小小聲的喚著。
「不能傷人。」
「可是……」
「噓。」
湛潯氣呼呼的用力把頭壓向苻聿珩的胸膛,以表示他內心的不滿,但苻聿珩的反應卻是哈哈大笑出聲。
「你笑什麼!」廖然以為苻聿珩在笑他,大吼著想要苻聿珩止住笑。
「廖公子,人家姑娘不願嫁你,你又何必強人所難呢?」苻聿珩面帶笑意,和善地勸著,清俊灑逸的翩然姿態即使身處於野外露宿,面對廖然所帶的大匹人馬,也未曾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