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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哦?在下願聞其詳。”

芳澤謙吉的態度還是不鹹不淡,周龍光卻急的滿頭大汗,他整理了一下思路。

“鄙人在臨來濟南之時,蔣主席曾交代,只要歸國肯撤兵,其他一切都好談。”

“如何個好談法?”

“可以,可以不要賠款,只要歸國從撤兵,一切都好商量。”

芳澤謙吉聽罷欣喜若狂,站起身來縱聲大笑,在支那人面前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真實情緒。他暗暗好笑,虧得他還頭疼了半天,在看周龍光也站起身,期期艾艾的看著自己,心道這姓周的支那人倒個可人兒,是專為自己排憂解難而來的啊。既然支那人這麼容易便妥協,他決定來個獅子大開口。

“除了不需要擔負賠款以外,貴國必須懲辦此前加害日僑的官員,並且要嚴禁一切排日宣傳,並且膠濟鐵路沿線二十里外不得有國駐軍。”

“這?”

周龍光倒吸一口冷氣,他萬萬料不到日本人竟然如此貪婪,不但不給賠款,還要報復那些愛國奮戰的官兵,自己如何能答應?若答應了自己在國民政府內還有立身之地了嗎?

“這個,這個,鄙人權小位卑,不敢擅自做主……”

芳澤謙吉又是一陣大笑,毫不客氣的冷冷道:“你能做得了不要賠款的主,如何就做不了其他主?你瞞著吳孝良來找我談這個不怕他知道了槍斃你?”

周龍光被芳澤謙吉擠兌的陣陣膽寒,想到吳孝良那冷峻的目光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但仍舊強作鎮定的道:“我乃代表南京國民政府,代表蔣主席,他區區一個省主席有何權力對我採取措施?”

話雖如此,但他心卻是越來越沒底,他已經開始懷疑,今夜偷偷來見芳澤謙吉是對是錯,別再談判成了,卻把這妥協的責任都推在自己一人身上,萬一真被那姓吳的做了替罪羊,那是何其冤枉?

芳澤謙吉一陣嘿嘿冷笑,也不於他爭辯,“你將我的意見轉告給吳孝良,日雙方只能在這個基礎上談。”他在初時的興奮冷卻下來後,仔細梳理了一下目前狀況,覺得之前過於樂觀的相信周龍光這個人的能力,雖然面前之人的確可能得了南京蔣正的面授機宜,但在強勢如吳孝良這等人面前,直如草紙、放屁一般,沒有半點效力,他真正的談判對手仍舊是吳孝良。

因此,想在談判條件上繞開吳孝良是不可能的,想通這點,芳澤謙吉對周龍光就失去了興趣,擺擺手命人將其攆了出去。喋喋不休的周龍光周後,屋裡靜下來,他站在窗前凝望著外面夜色如墨。

芳澤謙吉突然想通了,逼迫支那將軍妥協,主戰場卻不應在這談判桌上,最終還是要使用武力和壓力,談是談不出結果的。十一旅團的齋藤少將是皇國陸軍狂熱的好戰分子,這個任務交給他再合適不過。

十二月三日,由泰安方向傳來一個令吳孝良十分震驚的訊息,韓復榘降而復叛,撕毀了之前達成的協議,襲擊了駐紮在大汶口的保安旅,雙方互有死傷,緊接著他又得到了第十一旅團奉命南下的訊息。

吳孝良意識到,這一連串的行動絕不是孤立的,而是環環相扣,韓復榘背後撐腰的應是日本人,而齋藤南下便是這一猜測的佐證。他不能坐視日軍如此猖狂,談判之時還在國山東境內調兵遣將,於是立刻派人去膠濟鐵路飯店日本駐軍司令部提出強烈抗議。

日本人給出的理由仍舊毫無新意,日本僑民於泰安一帶遭遇不測,日軍南下實為護僑,絕不參與國內部事務。這個解釋讓吳孝良火冒三丈,真真是欺我華無人那?突然心念頭一動提筆在信箋刷刷寫了起來,罷筆後將信箋摺好又喚過衛兵,低聲交代幾句將摺好的信箋交給他。

衛兵換過便服出了軍營,直奔城內而去。

吳孝良冷笑自語:“你芳澤謙吉做了初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