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無感,到了古代美男也見過不少,比這長得還好的都見過也沒這樣過,現在是在犯什麼花痴。
深吸一口氣,雲依想沒事人一樣抬頭,嘴角掛著淺笑,對著那個男子說道:“真巧,又見面了,本想挑僻靜的路走,沒想到在此遇到兄臺,若是打擾到兄臺還望海涵。”
“無礙。”依舊是清清淡淡的聲音,卻讓人感到很舒服。
見他迴轉輪椅繼續抬頭賞花,雲依帶著左清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看看那個在花樹下挺拔而落寞的背影,雲依感覺步子有些邁不開了,她平時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可遇到他,總是在猶豫。嘆口氣,雲依讓左清先回去,邁步向那人走去,雲依是這麼解釋自己的行為的:他們以後是夫妻,雖然中間有隔閡,但現在先相處相處、瞭解瞭解他也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聽到離開而後又走近的腳步聲,蕭逸雲依舊盯著花樹。雲依走到他身邊,抬頭和他一起望向花樹,很長一段時間都沒人說話,就那樣靜靜看著。最後還是雲依打破寧靜。
“傳聞有一個地方也生長著鳳凰花,不過他們那邊不少人叫鳳凰花為金鳳花,葉如飛凰之羽,花若丹鳳之冠,形容得倒也貼切,在那裡鳳凰花代表思念、離別和火熱的青春,和那邊的鳳凰花相比,這裡的鳳凰花寓意倒是更美。”雲依盜用現代的鳳凰花花語與他攀談,心想最好不要追問她是哪裡的傳聞,謊話多編了會容易露出破綻的。
“葉如飛凰之羽,花若丹鳳之冠。”蕭逸雲輕輕默唸,“確實貼切。”
雲依輕笑,她倒沒什麼盜用他人詩句的窘迫,畢竟那是另一個時空的詩,用了又不影響那個時代,雲依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不過奇怪的是氣氛很和諧,沒有一絲違和或尷尬的感覺,雲依覺得很神奇,除了相識甚深的人,一般和人相處長時間的靜默很容易讓人尷尬,可這人給她的感覺很奇妙,似乎只是靜靜地站在他身邊都能覺得安寧,似乎任何語言都沒有必要,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或許能和他成婚也是件好事,只是若是知道了她的身份,他們還能好好相處嗎?
原本想著不管對方是怎樣恐怖的人都要勇敢應對,如今發現他並不像傳聞中那般可怖,她卻生了絲害怕,而這絲害怕源自於他對她的看法,雲依有些懊惱:她平時不是這樣的。
日落西山,夕陽下的鳳凰花更是美得動人心魄,雲依震驚了:她竟然有一天會對著花樹發靠近一下午的呆!倒不是說她沒那個耐性,而是耐性也不是花在這種事上的呀。轉頭想和旁邊的人道別,可一回頭到嘴邊的話卻說不出來了,只見夕陽的餘暉將那個靜坐男子的側臉踱上一層光輝,他的臉在夕陽下居然顯得柔和、溫暖起來,此刻的他如一副最為動人的畫卷,雲依恍惚想:究竟是她入了畫,還是他出了畫。
那人不期然轉了身,對上那樣一雙眼雲依的心再次不受控制起來,“撲通撲通”跳得歡騰。
“怎麼了,為何這麼看著我。”
雲依抬手掩嘴輕咳一聲掩飾尷尬,同時極快的調整心態,開口時已是淡然萬分:“兄臺形似謫仙,夕陽下更添韻味,美如畫卷,實非尋常人可比,在下一時看呆,還望兄臺莫要見怪。”說著作了一揖。
蕭逸雲輕笑:這人倒是有趣。
“你又盯著我做什麼。”
雲依不自覺露出一口白牙:“你笑起來真好看。”
笑意收斂,雲依自覺說錯了話,剛想說些什麼補救,那人已淡淡開口:“你沒聽到張科對我的稱呼嗎,我是齊王。”
“是。額,那又怎樣,你不會想治我不敬之罪吧,不要啊,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啊。”
蕭逸雲微怔:“你,不怕我嗎?”從見面起即使是問句也沒有語調起伏的人總算變了音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