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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乖乖!連我們的子孫也未必能行動起來,你們難道就不能學父輩的樣子挖挖洞嗎?〃接著一陣短暫的沉默。

〃我是這麼看的,我的先生,〃波圖金又開始說,〃我們不僅要把知識、藝術、法律歸功於文咀,而且連美感和詩意也是在文明的影響下得到發展並且發揚光大的,所謂的民間創作,那種幼稚 的不自覺的創作都是十分荒謬的,都是胡說八道。從荷馬的作品中已經可以看到精緻而豐富的文明痕跡。連愛情也由於文明而變得高尚。斯拉夫派如果聽到我這種異端邪說,如果不是心腸太軟,恨不得把我絞死。不過我還是堅持我的見解……不管他們怎麼想勸我讀讀科哈諾夫斯卡婭的小說《安靜的蜂群》,我也決不會欣賞這種俄國農民的精華的精華,因為我不屬於上層社會,只有上層社會才需要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他們還沒完全法國化,其實這類披著俄國外衣的文學也就是為上層社會寫的。您哪怕從《蜂群》裡挑出一些最精彩、最有'人民性'的片斷去給普通老百姓……指真正的老百姓……讀讀,他們會以為您是給他們唸咒,想替他們治瘧疾或讓他們醒酒。我再說一遍:沒有文明就沒有詩歌。您想了解一下沒開化的俄國人在詩歌裡表達的理想嗎?請翻開我們的壯士歌和我們的傳說。我不想談那裡常把愛情說成是中邪、中蠱術、喝迷魂藥的結果,甚至把愛情說成是妖術或媚術;我也不想說我們所謂的敘事文學跟所有的歐洲文學和亞洲文學比較起來,只有我國的……請注意……只有我國的(如果不算萬卡和丹卡的傳說)沒有提供典型的情侶形象。神聖的俄羅斯勇士一見到自己的新娘,首先要毫不留情地打她那雪白的身體,所以才說'女人都是欠揍的'……這一切我都不想說了。請允許我提醒您注意,尚未開化的原始的斯拉夫人所:想像的男子漢、第一情人的優雅形象什麼樣。現在請您瞧吧!這位第一情人朝這裡走來了;他穿一件貂皮大衣,皮子縫接得很嚴密,腰扎一條綢帶子高得到腋下,手藏在袖筒裡,大衣的衣領高過了頭,從前面都看不到紅潤的臉蛋,從後面看不見白淨的脖子,皮帽子歪戴在右耳朵上,腳上穿著精製的羊皮皮靴,靴子前尖尖得像錐子,靴跟挺高一圍繞著靴尖能滾雞蛋,從靴跟底下能鑽進麻雀。這個小夥子邁著有名的碎步走來了,我們的亞西比得和丘裡洛普連科維奇②就是靠這種小碎步去征服老太婆和年輕姑娘的,效果很靈,這種小碎步一直流傳到今天,不過只有飯店裡的堂倌才會,走起來所有的關節都放鬆,別人想學也學不來,這才叫國粹,這是俄國的闊氣的精華,是俄國最高尚的趣味。我說這話可不是為了開玩笑:笨拙的剽悍,這就是我們的美學理想。怎麼樣,這個形象不錯嗎?其中有很多材料可以用於繪畫、雕塑嗎?而我們能讓小夥子著迷的姑娘'臉蛋兒紅得像兔子血'。。。。。。可是,您似乎並沒聽我講?〃

利特維諾夫心中一驚。他的確並沒聽波圖金說些什麼,而是在想心事,想伊琳娜,心裡怎麼也放不下,他在想今天這次邂逅。。。。。。

〃對不起,索宗特·伊萬內奇,〃他說,〃不過我還想跟您提那個老問題。。。。。。關於拉特米羅娃太太。〃

波圖金疊好報紙放進衣袋。

〃您還是想知道我跟她是怎麼認識的?〃

〃不,不是那個問題。我是想聽聽您的意見。。。。。。她在彼得堡究竟幹了些什麼?具體說說,她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可是說實在的,不知道該怎麼對您說,格里戈裡·米哈伊洛維奇。我跟拉特米羅娃太太是挺熟。。。。。。不過純屬偶然,而且時間也不長。對於她的社交圈子我沒仔細考察過,那裡發生些什麼事我也不清楚。有人對我講過一些話,您知道,我國不光是民主派中間好傳瞎話。順便說一句,我也不感興趣,不過我看得出來,〃他沉吟片刻又補充說,〃她讓您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