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起來有點gay啊——他不是歧視的意思啊,就是,他自認是個直男,怎麼穿越一遭,好像還彎了呢?
謝晏百思不得其解,聽阿斯爾開始講述“他們的故事”。
阿斯爾的中文不算太好,但也還不算太壞,雖說有時顛三倒四,倒是勉強能講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說自己帶著白色的羽翼從天上掉下來、落在他懷裡,謝晏一下子便想到降落傘,不會是去玩跳傘的時候出了什麼事故吧?
他們還一起騎馬打獵,泡溫泉看煙花,在海邊牽著手散步,聽著還挺浪漫的,但謝晏完全想象不出來,自己怎麼能和一個男人,還是那麼高、那麼壯的男人一起做這些事。
阿斯爾又提到他“發明”了好多東西,馬鞍馬鐙馬蹄鐵,青黴素、反曲弓,把煤炭煉成焦炭,燒出帶有花紋的鋼刀,連煙花和炸藥也是他做出來的。
什麼紡紗機、弩機、火炮、龍骨帆船……甚至有蒸汽機,鐵軌、火車、輪船和“新大陸”。
聽得謝晏眼睛都睜大了,這是什麼升級流穿越爽文麼?
有點離奇,但也挺有意思的。
謝晏本就興趣愛好廣泛,看見什麼都覺得有趣、想學,阿斯爾這麼一說,他還真對這些“穿越者必備”的技能起了幾分興趣。
有空可以學習學習,萬一哪天真穿越到古代,說不定用得上呢。
不過謝晏也只是隨便想想,他還是更喜歡科技發達、生活便捷的現代社會,誰穿都可以,千萬別讓他穿。
阿斯爾說完了,停下來目光安靜地看著謝晏,謝晏支著下巴思考。
該怎麼辦呢?
這麼大個活人,還和自己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總不能把他扔掉不管。
但又不能被其他人發現,謝晏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阿斯爾的來歷,如果被別人知道他是從異時空穿越來的,萬一要把他弄去解剖做實驗就糟糕了。
謝晏一想到那種情形便用力搖頭,不行不行,他得把阿斯爾藏好。
等颱風過境,就讓其他朋友們先走,自己再單獨帶這傢伙離開。
然後借一套保鏢的制服給阿斯爾穿,有人問就說是新請的安保,身份證明的問題可以求助大哥,大哥要是問起來,就藉口是自己好心救助的難民吧。
雖然有些牽強,可是哥哥一向疼愛他,只要撒個嬌糊弄一下,也就過去了。
到時候就把阿斯爾帶回他買的農場,藏起來,慢慢研究。
謝晏越想越覺得這計劃可行,自顧自點點頭,將事情敲定下來。
他正是天馬行空的年紀,很快就接受了這個奇幻的現實,睏倦地打了個哈欠道:“唔,我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繼續說吧。”
“我睡床,你睡沙發。”
謝晏望著阿斯爾,囑咐道:“洗手間在那兒,冰箱裡有吃的——晚上不要亂跑,別被人發現。”
阿斯爾坐在沙發上,乖乖點頭,他便放心地去浴室洗漱,把浴袍換成睡衣,準備上床休息。
或許是在派對上喝了一點酒的緣故,謝晏一沾枕頭就昏沉沉地睡過去,渾然不知本該睡在沙發上的男人又站起身來,悄無聲息地走到了他床邊。
阿斯爾半跪在謝晏床畔,垂下眼凝視他的睡顏。
其實阿斯爾也後知後覺地發現了,眼前的這個謝晏,並不是,或者說,還不是自己的謝晏。
面前熟睡的少年無疑更加年輕,青澀的臉頰邊還有未褪的嬰兒肥,側身睡著時頰側的軟肉鼓出來,更顯得稚氣未脫,連清瘦的身形都是少年人的模樣。
但不知怎的,阿斯爾確定,這就是謝晏。
是更早的時候、他們還未相逢時,更年少的謝晏。
阿斯爾放輕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