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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大家一怔,繼而大笑起來。

&ot;啊,奇蹟奇蹟,病人恢復神志。&ot;

&ot;可是仍需小心護理身體。&ot;

本才呻吟:「痛,痛。&ot;

看護立刻替她注射。

&ot;想通知哪位親友?&ot;

本才馬上說:「王振波,殷可勤,劉執成。&ot;

死而復生,有三位知己可見,也不枉此生了。

&ot;劉先生就在門外,我請他進來,記住,別多說話,你情況仍然嚴重。&ot;

本才囁嚅問看護:「我樣子可醜?&ot;

看護俯視她,微慍:「你應當慶幸你還在世上。&ot;

本才苦笑:「加樂——&ot;

&ot;她很好,你不必擔心。&ot;

&ot;她已甦醒?

&ot;正是,現由專人照顧。&ot;

&ot;我想見她。&ot;

&ot;楊小姐,你尚未脫離危殆情況,請先安靜。&ot;

這時有人走到她身邊:「本才。&ot;

本才抬起頭,牽動嘴角說:「劉執成,你來了。&ot;

高大碩健的劉執成這時高興得像一個小孩,&ot;本才,你認得我?&ot;

&ot;當然,&ot;她輕輕說:「你是我好友。&ot;

&ot;我一直以為你不知我存在。&ot;

本才連忙否認,&ot;誰說的,你送的那本十四行詩,我看到了。&ot;

劉執成一直點頭。

&ot;還有你每次探訪帶來的勿忘我,謝謝你,都給我極大鼓勵。&ot;

看護已經過來,&ot;劉先生,時間到了,明天上午再來吧。&ot;

劉執成忍不住吻本才的手背。

手上插滿管子,體無完膚,劉執成惻然。

他依依不捨離去。

&ot;看,男朋友對你多好。&ot;

看過她這個鬼樣子而不介意,的確是摯友。

有許多勢利的人見到朋友略降一級就開始疏遠,佯裝陌路。

本才閉上眼睛。

&ot;楊小姐,你至少還需要個多月時間才能完成植皮手術,楊小姐,你背部燒傷部分復原情況理想。&ot;

本才說:「只是不能穿露背裝了。&ot;她漸漸入夢。

母親仍然在書房內,看見她,問道:「你有沒有救熄那場火?&ot;

本才頷首,&ot;多虧你提醒我,已經救下來。&ot;

剛想聚舊,母親卻說:「那你還不去做功課,下個月要開畫展,作品質量那麼參差,行嗎?&ot;

本才一驚,急急跑出去,外邊是一片碧綠的糙地。

她看到小加樂坐在鞦韆架子上,大眼睛像玻璃珠,一點神采也無。

&ot;加樂,加樂。&ot;她並沒有應她,本才著急到極點。

她揮舞雙手,掙扎得很厲害,呻吟著醒來。

接著的一段時間,本才稱之為非人生活。

心肺脾雖然奇蹟般逐漸復原,可是接踵而來的物理治療叫她吃盡苦頭,早知,她想,躲在加樂健康的小身軀內不出來也罷。

可是,也不是沒有樂趣的,朋友逐個來探訪,扶著她重新學步,都使她振作。

殷可勤趕來看她。她握住本才的手不放。

&ot;老好殷可勤。&ot;忽然之間,她倆痛快的哭了。

&ot;他們都怕你不再醒來,可是我卻有種感覺你從來沒有離開過我們。&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