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他們膽敢欺騙朕。即刻傳廷尉!”
政哥哥,吃一塹長一智,你之後千萬別又被騙了。
“臣妾順手又為皇上佔一卦吧。”我又開始了認認真真地卜筮。
竟然是師,莫非我真有這個技術了?
“師。貞,丈人吉,無咎。上卦為坎,下卦為坤,坎為水、為險,坤為地、為順,戰雖久,但可勝。”史書記載,這一年秦始皇下令攻打百越,歷經三年最終勝利。
他突然兩眼放光:“甚好!朕正有此意,朕欲派國尉南征百越之地,可恐不合時機,既如此,朕便可放心讓國尉前去。”
李斯來得倒快,已經在殿外等候了。
“朕還沒問你,你是從如何得知朕這幾日未上朝?”
我只好又扯了個謊:“不瞞皇上說,臣妾這幾日未見到皇上甚是想念,於是打聽了皇上的行蹤。”
最近在處理六宮之事,沒怎麼來章臺,所以我也不知他沒上朝,但把李斯供出去,未免又被認為是與朝臣勾結。
“哦?你還需要打聽朕的行蹤?”
“這不是臣妾怕打擾皇上嘛。”我露出一絲疲憊的笑容,“李大人已來,臣妾告退。”
他點了點頭,我便回了宮。
沒過多久就聽聞皇上命屠睢率五十萬大軍分五路,平均一路十萬,一路攻取東甌和閩越(如今的浙江和福建),兩路攻南越(如今的廣東),其餘兩路攻西甌(如今的廣西)。
四月。
仲春時節,天氣回暖,我的四肢卻彷彿停留在了冬日。
最近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百越戰事,偶爾甚至忘了用晚膳。
我現在每走一步都好累,於是漸漸地也去章臺少了。
偶爾他會給我看上奏的奏章,然後發一通火,我便給他倒了茶,又安慰了幾句,他才漸漸平息怒火。
我完全想不到,奏章中除了政事,還有一些大臣的問安。
他告訴我,這是說明近期無事,但也需上報,以便讓他知道,此人還願為其效力。
“皇上,臣妾可以先幫你過目分類。”我不自覺地說了出來,說完才發現不對勁,立馬又磕頭謝罪,“臣妾知錯,此關社稷,臣妾不該如此輕蔑。”
他竟然沒有生氣,反而是在思考我的話,竟覺得有些道理,不過還是拒絕了我:“你熬著也累,好幾次都直接睡過去了。”
他說著就笑了起來,攬過我,靠在他肩上,輕聲道:“你該又困了吧,睡一會兒吧。”
我小聲地嗯了一聲,竟真的睡了過去。
五月。
發了高燒,在床上躺了許久。
又是見到了王洛。
這是隔了多少年。
“洛兒,你怎麼了?”我看著燒焦的她滿是心疼,抱了過去,眼淚從眼角流出。
“我之後啊,當了消防員,在一次救援中倒在了火海里。”她已然沒有剛見時的那份銳氣,而是成熟的穩重。
她開始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你知道嗎?我曾經好不容易勸說一個小姑娘不要自殺,可是因為旁邊的一句話‘真矯情’她就跳下去了,你知道我那一刻有多崩潰嗎。”她哭了出來。
“你知道嗎?我曾經救火看到一男子在門外對著消防裝置嚎啕大哭,最後才知道,原來裡面被困的女人是他的母親,但會用滅火器的他卻因為裝置故障而永遠地失去了母親。”
她和我說了一個又一個案例,崩潰無助深深地纏繞著她,同樣又蔓延過來纏繞住了我。
“我用我的生命救了一位初中生,我希望他能好好活下去。”她又緩緩說道,“這一生,我開心過,痛苦過,滿足過,掙扎過,已然足夠,死而無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