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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頁

尷尬了。

龍梓儀知道剛才說話聲大了點,抱手臂,沒出聲,只敷衍地點點頭,臧習浦回了她,她的下巴朝會客區一指:「臧先生,坐。」

隨後眼睛就盯著他身後那人看,那人沒進門,在門外候著,只露出半截身子,靳譯肯也擱那兒淡淡撂一眼。

「臧老師好。」龍七說。

臧習浦沒往會客區坐,將送的花束擺上桌面:「身體狀態怎麼樣?」

「在恢復,好多了。」

病床靠窗的一側「咔噠」一聲響,靳譯肯抽了張椅子,坐她床邊上。

一坐就抬二郎腿,正面對向臧習浦,沒說話,但面兒上的公子哥脾氣明晃晃擺著,眼睛裡一股年少陰沉,挺犀利地看著,龍梓儀在倒水,動作懶洋洋的,沒有要招待客人的樣子。

臧習浦沒坐。

他在她病床的另一側站著,開門見山:「我是來表態的,龍七,你告虞朋和思明的事,我支援。」

知道在場的人性格都直,沒有過多的噓寒問暖,一句問好後,就這麼說出口,臧習浦隨後又說:「但這是一場持久戰。」

「你要面對的不只是公安和法院,還有媒體和觀眾,你的案子小到細枝末節都會世人皆知,會被來路不明的報社和自媒體一遍遍公示與剖析,你現在手上所持的合約都有可能因為稍有偏差的社會影響被撤銷……」到這兒,他問,「你有這個準備嗎?」

「受害的我,很見不得人嗎?」

臧習浦無聲地點頭,努了努嘴:「我有一些媒體朋友,可以幫你適當發聲,其他的,除了把思明帶過來,我沒法再參與。」

「謝謝你臧老師,你沒法參與的原因我理解。」

「我也替你請了一位口碑不錯的心理諮詢師,你要不排斥的話,現在就把電話留給你,你可以從今天開始做心理建設……我知道這件事,對你打擊挺大。」

「不用麻煩了,」她回,手心撫了撫被面,「我聽說前兩天臧老師不肯放人?」

臧習浦看向靳譯肯。

靳譯肯也抬著眼,回看。

「我不放人的原因,你看到人,就明白了。」

這句話說得不帶溫度。

隨後,他側頭叫一聲臧思明,門外徘徊許久的人就戰戰兢兢走了進來,靳譯肯的右腳踝在左膝蓋上泰然不動地抵著,視線往門口盯,一副等待自個兒「傑作」的模樣,很快,龍七就看見了那個被打得快認不出來的臧思明。

鼻青臉腫,意志消沉,全身上下都是不甘心的怯,她側頭看靳譯肯,他正慢悠悠地搖著椅子,沉著,不出聲兒,而龍梓儀在臧思明身後的櫃子旁靠著,旋開保溫杯蓋子,邊睨,邊喝。

靳譯肯這方面就很直了,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這一套,實行得特別徹底。

「我還得提醒你一句,龍七,」臧習浦的雙手緩慢地插兜,發聲,「我從思明那裡瞭解到,虞朋家是做航運業買賣,八十年代開始發家的,他們家就他一個兒子,很寵,他有一個姨……」

看向靳譯肯。

「據思明所知,和你男朋友的母親是校友,很久不聯絡了,相信很快就會有聯絡,除此以外,你男朋友家子產業的一部分業務也與虞家有些交集。」

這話的意思就明顯了。

明著說虞朋家不會善罷甘休眼睜睜看兒子受折騰,暗著說靳譯肯有家庭關係牽絆不可靠,第一個有反應的是龍梓儀,暫停喝水,凝神想事兒,靳譯肯卻像早知道,終於回一句:「我謝謝你提醒她,但我也定一定你的神,我家在這件事上態度跟我一致,流程該怎麼走就怎麼走,絕對給他弄全套。」

臧習浦到此已經表完了態度。

聽著靳譯肯的話,以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