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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趙林嘴上沒說什麼，倒也舀起了糕點吃了一口。

“還有……張三木的事。”朱小蕊一屁股坐上了書桌，駝著背玩著自己腰間配飾的小穗子，“他……趙林，你還記得你離開的那幾年發生了什麼嗎？”

“不是很清楚。”趙林回憶了一下，當初他醒過來到時候就發現自己在空霧山的山底，爾後便匆忙回了京城，至於……那些年……趙林飲了茶，抬眼看向了朱小蕊，“怎麼了？”

“那時候，我因為一個意外認識了一個流裡流氣的人，他就叫做張三木。那時候每天都打打鬧鬧的，我就老是欺負他，他也老是欺負我。”朱小蕊瞧見了趙林臉上那一閃而過的不滿，卻依舊道，“當時的日子過的沒心沒肺的，直到有一天我闖了禍，他就帶著我去逃亡，結果……我們就到了空霧山。”

“空霧山？”

“對，後來他掉下了山崖，我也不小心掉了下去。”朱小蕊刻意避開了趙拓，只是簡單地說道，“直到我醒來的時候，我都一直以為，他只是一個遊手好閒，滿嘴都是胡言的流氓漢子，直到……”朱小蕊緊抿著唇，她就看著他，紅著眼眶，“直到後來我才發現，他竟然高高在上，遙不可及，而且現在的他變的漠然，變的陌生，甚至還要娶別人。”

“心月。”

“而更重要的是，他忘記我了，忘記我了，忘記了關於我的所有一切。”眨了眨眼，溫熱的淚水順著面頰滾落，滴落在手背上，朱小蕊吸了吸鼻子，“我自己的樣貌變了，而他也不再記得我了，那麼我的過去……還有誰記得呢？”

“小……小蕊？”趙林的臉上佈滿了驚慌與訝異，他伸手拭去了她臉上的淚水，有些不知所措地開口，他記得，她似乎說過她的名字。

朱小蕊嘟著嘴看他，“趙林，你是真真記不得當初的一點點麼？”

趙林腦中一片空白，她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麼？可是為什麼他什麼都記不得呢？為什麼……

看著他那模樣，朱小蕊苦笑，“只怕，已經沒人記得我真正的樣子了。”過去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般，而現在的她，好像又在做一個夢，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將醒來，而那時候她會發現，所有的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幻想。

一切成空。

“我會記得你，永遠記得你。不論什麼時候，不論你成了什麼樣子，我都會記得。”將隱忍著不想流淚的人擁進了懷，趙林有些茫然，有些無措。他第一次遇到這般全然不知該如何面對的情形。

他不該提起張三木這個名字，他不該生氣，他不該……他最不該的，是不該忘記。

☆、40真心

那一夜；朱小蕊不願再想起。仰頭看天，她當時一定是哭糊塗了；才會和他在書房裡……

不想不想不想；拍拍腦袋。

“東奎；太子爺呢？”朱小蕊覺得自己這些天顯得格外的輕鬆，把肚子裡憋著的那些事全部吐出來後；感覺通暢多了。

“太子爺……”東奎倒也不似當初那般怕朱小蕊，說話也順流多了，然而此時他支支吾吾起來；倒是讓朱小蕊感覺有些不安起來。

“怎麼了？”

“太子爺在書房呢；只是……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東奎欲言又止；朱小蕊神經大條，也沒去搭理。

“行了，準備吃的吧。”摸著肚子，朱小蕊覺得自己最近很容易餓。好吧，其實一直都很容易餓。

到了書房，朱小蕊推開門的時候就看見趙林愁眉緊鎖地坐在桌子前面翻看著什麼。

“怎麼了？”整理著桌上散亂的毛筆與紙硯，朱小蕊託著腮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東西，似乎是一本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