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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時繼的在訴說著什麼,“殿主……我對不起您……瑤仙……我……我……瑤仙……”

君無忌驀地一驚,石榻上的朋友卻已翻了個身子,驀地自夢中醒轉。君無忌的動作,卻較他要快得多,像是飄風一陣,已自遁身門外。

“殿主”?

君無忌思忖著這個奇妙的稱呼,緩緩在室內走了幾步:“莫非是‘搖光殿’的殿主?搖光殿主?”卻是他此前從來也沒有聽過的一個名字。

卻不能因為他沒有聽過,便否定了它的存在,“搖光殿”這三個字,已先後現諸於此前綠衣姑娘與當前陌生怪客身上,再也不能等閒視之,臆測為一個神秘的門戶幫派,應該信而有徵。

無疑,“搖光殿主”這個人,便是此一神秘門戶的主人了。那麼瑤仙這個人又是誰呢?

倒像是個女人的名字,且把此二字留置心中再說。

“看來這人是來自搖光殿的了!卻又為何喬裝自己,避居深山?他的來意又是為了什麼?”無論如何,這個謎團卻是一時難以解開。君無忌緩緩踱向窗前,推開了一扇窗子讓寒冷的夜風一陣陣的襲向身上。

無疑地,他有光明磊落的胸襟,寬厚仁慈,再加上不可一世的傑出武功,便自養成了從容不迫的氣態,正是“自反不縮,雖千萬人吾往矣”!這樣的氣勢胸襟裡,常常無所謂懼怕,挺身而出,便能使心懷不軌的宵小自慚遠遁,這種“不戰而屈人兵”的昂然氣度,便是他憑以自恃的防身之寶。

准此而觀,一任前道荊棘遍佈,陰雲密集,卻也不足為畏,只是,他卻也有不可告人的隱秘。這個不可告人的隱秘,也許從他出生的那一天,便註定的降臨在他的身上。隨著日後的成長,愈加形成了沉重的壓力,這便是當年何以在小小的襁褓之中,母親便當他已死,生生為之割離,送他去海角天涯,吃盡人間至苦,練成罕世奇功的原因……

母親當年的苦心願望,無異是達到了,他為此逃過了死亡的大劫。只是這活著的代價卻也太大了,特別是在他歷盡了千辛萬苦之後,兀自不免要苟且偷生,明明昂藏七尺,卻像無根的浮萍,人海飄零。這種心靈上的悵惆空虛,看不見、摸不著,卻像是一條緊緊盤繞在身上的蛇,隨時隨刻俱在啃噬著他的靈魂,驅之不去,逃之不離,如蛆附骨,如影隨形,確是痛苦萬分。

他於是不再逃避退縮,開始正面的去接觸這個問題,首先要揭開的,卻是“生”之謎,茫茫人海里,第一個要找尋的,便是母親。

一想到這裡,他的眼睛不自禁的便為之溼潤了,老實說,對於母親是否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還是一個謎團,有待於進一步的證實。即使這一點,也是極不容易的事情……

每一次想到這裡,他都會情不自禁的遍體生寒,卻又有一種激動的情緒鼓舞著他,憑著一點莫明其妙的感觸,總以為母親還存在著,他也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母親的一點初衷。

習習寒風,陣陣的侵襲著他,他的一顆心卻由於這一霎的翻湧激動,而難以平靜下來。

長劍在幾,“焦尾”置案。此時此刻,無論是舞上一陣子劍,抑或是撫琴高歌一回,俱是最好的排遣,他卻對兩者都提不起興頭兒來。

腦子裡方自閃過了這個人的影子,這個人卻已來到了近側。

像是幽靈天降。這人輕飄飄的由空而墜,長衣破空聲中,已仁立當前梅丘之巔。

雙方隔窗而立,卻似心有靈犀,像是早有默契,乍見之下,一派從容,並不驚惶。

“你來了……失迎!失迎!”

仁立在梅丘之上的這個人,冷冷一笑說:“你到底還是救了我,請容一見,歡迎麼?”

“正在恭候,請!”遂即轉身,開啟柴扉。

窗外人身形一連兩個起落,鬼影子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