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之事根本就與他無關。
茅鷹領受師兄命令,略略點了一下頭,轉向前座高煦道:“王爺與紀大人都這麼說,我便只有獻醜了。”
一面說,卻將一隻胳膊緩緩收回前胸,只見他五指下彎,狀如鷹爪。一霎間,那張似同鍋底般黝黑的臉上,竟然泛起了一片猩紅色。
與此同時,他那隻微微彎曲的手腕,隨即向外緩緩推出。高煦目睹之下,一時卻也不知他是在鬧些什麼玄虛。那位錦衣衛的指揮使紀綱,由於本身是個“練家子”,內功精湛,是以目睹之下,立時便知是怎麼回事,一時面現驚訝。
各人注意看時,茅鷹的那隻右手,顯然推勢未已,卻有一陣陣隆隆之聲發之四壁,緊接著整個房子都為之震動起來。那隆隆聲宛若雷鳴,分明起自當空,實則發自室內,由正中一定位置,緩緩向外擴散開來,當是巨大無匹之力,以至於四窗皆被逼擠得“咯咯”作響,座上各人一時也都有了反應,先是衣袂飛揚,漸漸地彷彿有一種巨大力道,用力的震撼著身軀,像是迫使著自己向後面退移模樣。
隨著茅鷹緩緩向外推動的手,這種現象更趨迫切,隆隆聲更加顯著,一切力道皆為來自茅鷹那隻推動的手,那樣子彷彿是他在推動著一隻無形的萬鈞巨鼎,這般大力,終使得四窗齊開,爆發出轟然一聲大響。
高煦一時大驚,“啊”了一聲,只以為整個廳堂皆倒了下來,卻不知一聲大震之後,緊跟著的卻是一片無邊靜寂。
正中的茅鷹,展示了這一手“霹靂元陽”氣功之後,顯然已力盡勢竭,黑裡泛紅的臉上,甚至於佈滿了汗珠,只見他上胸起伏頻頻,竟自喘息不已。
無論如何,這一手氣功,已展示了他不同凡響的驚人功力,非只是高煦本人,就連一向趾高氣揚的紀綱,也不盡大為折服。
“好本事!”高煦愣了半天之後,才拍手叫了聲:“好!”
正是這一聲“好”,掩飾了一件不為人知的細巧隱秘,一條極見輕靈的人影,在舉座歡笑的一剎那,箭矢也似地自彩屏之後,向著敞開的軒窗之外如飛遁出,一發如鴻,落地無聲。
雖說如此,卻難能掩盡眾人耳目。
看似睡著了的“九幽居士”蓋九幽,忽地睜開了眼睛,其時他的那個大弟子“摘星拿月”韋一波也察覺到了。
“有人!”隨著韋一波的這聲喝叱,各人循其目光,一齊回過頭來,向著窗外看去!
有似飛雲一片,又似長空一煙,那條纖細的人影,實際上確是太快了,不過是彈指的當兒,已越上了東邊的殿閣,藉助於葡萄花架的輕輕一彈,便自竄上了高有十丈、閃爍著奇光異彩的琉璃殿瓦。
“打!”發聲人出自窗外。緊接著一雙“甩手箭”,尖嘯聲中,直襲對方後項。一條人影拔空而起,現出了王爺那個隨從侍衛索雲的背影。
索雲一直負責在外面小心防範,仍然防不勝防的讓對方混了進來,王駕安危所繫,焉能不令他為之驚心?
隨著甩手箭的出手,輕叱一聲,緊跟著騰空而起,直向殿閣上撲去。
只是較之前者那般輕靈身手,他顯然差得太遠了,容得他撲上來,對方那條纖長的人影,早已星移斗換地易了身位,改向滿置奇花異草、山石亭閣的御花園縱落過去。
索雲先時發出的一雙“甩手箭”,由於對方的身法太快,距離過遠,在對方快速離奇的身影晃動之下,竟自雙雙打了個空,“叮叮”落在瓦面。
索雲方自撲上殿瓦,對方卻又換了位置。兩者相較,索雲身手顯然失之過慢,以此相距,萬難湊合,看來索雲是空忙一場,終將無能追上,自然更談不上與對方中途狙擊了。
看到這裡,高煦身後的茅鷹,似乎萬難保持沉默。當然,他既已受命隨侍高煦,當拼死護駕,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