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釘”視著,“你這小子給我聽著,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剛才跟你在一起的那個姓君的,他往哪裡去了?”說著,他腳下又自向前跨進了一步。
小琉璃頓時只覺得身上一陣子發緊,迎著對方上來的這個勁頭,由不住向後面退了一步,這種感觸他可不陌生,最起碼在他身上已有過兩次經驗。第一次是他最崇拜的君先生,君先生在教他練功夫時,便曾向他示範過這種發自體內的高深內功,曾使他極為驚撼,認為不可思議。第二次想起來也覺得丟臉,便是那一次為擒駿馬,而落在了沈瑤仙手上,飽受虛驚,那位沈姑娘身上顯然也具有這般同樣功力的。第三次可就是眼前這個人了,正由於有了以上兩次經驗,是以在眼前對方這個黑臉漢子一經施展時,立刻使他感覺到事態的嚴重,不自禁地臉色為之一變。
“說!他在哪裡?”聲音很怪,很生硬刺耳。嘴裡說著,這人的一隻長手,陡地自空而降,直向著小琉璃肩上落下去。
只是暗中的君無忌卻也恰於其時地照顧了他。
黑臉漢子原待一舉生擒住小琉璃,迫他招出君無忌下榻所在,隨即毒手將他殺害,卻沒有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反著了人家道兒。
隨著君無忌的忽然現身,一隻手掌,卻也同時向著黑臉漢子肩上落了下來。黑臉漢子手勢方出,立刻似已覺出不妥,猛地一個快速疾轉,卻於翻轉之際,迎合著對方來人落下的掌勢,猛地劈出一掌。
兩隻手掌不期然待將接觸的一霎,卻竟然倏地分了開來,緊接著兩個人交臂而過,飄身尋丈以外。
這殿院較諸前院顯然昏黯多了,只有兩盞書寫著“佛”字的白紙燈籠,散發著一片黃光,卻也不礙他們彼此之間的視覺。
想是君無忌的突然出現,使得黑臉漢子大感詫異,再者來人的大名他早已久仰,對於此人萬不敢掉以輕心,四隻眼睛對看之下,俱不禁深具戒心,對於君無忌來說,這一霎不勝詫異,他已經猜出了對方這個人是誰了。
黑臉漢子發出了一聲獰笑,目光如鷹似地,緊緊向對方盯看著:“君無忌,你的膽子不小,居然敢跑到京師來了。”
“笑話!”君無忌一派輕狂地看著他道:“我愛上哪裡便上哪裡,哪一個又管得了我?
一不欠糧、二不犯法,就是當今萬歲,又拿我如何?”
黑臉人陰森森地笑了一聲:“犯不犯法,那可由不了你,卻看我的了,我說你犯法,你就是犯法,沒什麼好說的,現在就得請你跟我往衙門口跑一趟。”一面說時,這個人已緩緩舉步,直向君無忌面前逼近過來。地面上沙沙一陣子細響之聲,隨著他前進的步子,片片落葉,俱皆起舞,頗有飛沙走石之勢。
君無忌既已猜知了來人的真實身分,反倒心裡篤定,較之先時更見從容。這人現了一手“內氣”功夫,卻也不能迫使他甘拜下風。在來人漸漸逼進的身勢裡,他卻能保持著一派從容偉岸的站姿,甚至於動也不曾移動一下,卻已把內裡氣機,緩緩向外逼出,立刻與對方的內氣有所遭遇,與之抗衡起來。
黑臉漢子像似吃了一驚,立時定下身來。黑暗中卻也看不清他們是在玩弄一場什麼較量,機靈如小琉璃者,亦莫測其高深,先是有一股莫名的勁道充斥其間,繼而地面上落葉沙沙作響,彷彿時有起落,是那種乍起急落的“刷刷”聲,黑暗中雖看不出是些什麼玩藝兒,卻能想象出那種落葉混合著沙土的猝起疾落,想來當為雙方發自體內的凌厲氣機所逼使,乃自變幻出如此奇特景象。
一陣激烈的氣功對壘之後。地面落葉已不再移動。
君無忌一笑道:“足下功力不弱,如果我沒有猜錯,尊駕當必就是雷門堡的少堡主,人稱‘鬼見愁’的茅鷹茅壯士了?”
黑臉漢子聆聽之下,顯然吃了一驚。雷門堡雖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