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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語病頗多,說完了,她赤裸的感情也實在毫無掩飾的展現在無忌眼前。她卻是落落大方無意掩沛,較之春若水的幽悽自忍,柔腸寸斷,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典型。用情之先,她顯然經過一番痛苦掙扎,內心不無矛盾,然而那一段痛苦時間,畢竟已為過去,今日再面對無忌時,她已能正面而視,特別是在證明春若水歸漢王屬實之後,她己斬釘截鐵的對自己的感情作了正確的抉擇。
除了一件事,能夠使她改變這個選擇。便是義母李無心那個已“死”了的兒子,再次復生,除此之外,她自感並無愧疚。這一次的邂逅,無疑已說明了她的決心,雖然如此她卻未能克服一個更大的障礙,來自義母李無心處的強大障礙。
君無忌冷笑一聲道:“你義母雖然取了李無心這個看似無情的名字,事實上恰好相反證明了也許她正是‘有心’之人,一個人豈能真的無心?只是她較別人不會濫用憐憫與同情而已。”
沈瑤仙點點頭道:“你的話也許有理,但是卻很難以此來說明我義母,你應該聽過‘哀莫大於心死’這句話吧,她老人家其實並非無心,而是那顆心早已經死了!一個心已經死了的人,是很難再讓他活過來的。”
接著她卻莞爾一笑,一掃愁雲道:“先別管這些事了,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愁也沒用,一切聽天由命吧。”說話之時,她的眼睛不由向外瞟了一瞟,笑容依舊地道:“這些討厭的東西又來了,我們走吧!”
君無忌先她之前已經注意到了,就在二人對答之際,一行器械鮮明的兵弁,正自向這邊走來,雙方距離尚遠,不過,已能感覺出他們的此行意圖,正是直奔這裡而來。
重創之餘,君無忌實在不欲再多生事,二人對看一眼,隨即站起離開。
“棲霞觀”外,紅葉如海。
就在這裡,雙方暫時作別。
分手離開時,正有一行雁影冉冉由空中移過,褐灰色翅翼在蔚藍天空裡閃爍出一片璀璨。景緻可人,卻有依依之情。
輕輕推開了這扇門,春若水靜悄悄閃身室內。
一身緊身衣裳,特意在臉上紮了一方絲帕,僅露出一雙眼睛,黯淡的燈光下,即使最親近的故人,卻也不能認出她是誰來。
高高的樑柱上,吊掛著衣衫碎片、形容憔悴的可憐人兒來自秦淮河畔胭脂畫舫的“玉潔”姑娘,她已經兩天沒吃飯了。
王府侍衛輪番熬審、逼供,非要她招出那個驅使她前來行刺的幕後人物。天知道,何曾又有誰支使她來著?自忖著必死無疑,玉姑娘把心一橫,乾脆直話直說,卻也無意攀扯他人。
姓李名霜,玉潔只是她的花箋小號,父親李傑超,官前朝大名神勇所正千戶,靖難之役,中了高煦毒計,生俘不降,為鎮軍心,高煦下令剝其衣,赤身受剮,卒克大名。李傑超妻妾三人,盡數處斬,長次二女發配教坊習歌為妓,不甘折磨,相繼殉節,只幼女李霜命不該絕,逃得魔難,從‘無極派’一代宗師無極子習技,混身秦淮,誓報父母滿門血仇,以致今日落網受擒……
供詞到了高煦手裡,卻是一笑置之。
馬管事輾轉傳下了王爺的話:“一派胡言,應以羈身胭脂樓與‘兵馬指揮’徐野驢之勾結著手,詳審是否聽令太子,斗膽行刺為結案。”
乾脆一句話,玉潔的行刺,是為徐野驢所密差,卻輾轉聽令於太子高熾使然,玉姑娘死也不願誣陷無辜,這便是受難的根本了。
春若水得訊來遲,內心無限歉疚。
她得了個訊息,玉姑娘將定日處死,一二日之內,即要結案。時機緊迫,不容她稍緩須臾,今夜便自喬裝來了。
像是一陣風,陡然地進得牢房,神鬼不知。
一雙牢卒,其時皆已疲倦,前審己過,後